第二十一章第二節再接再厲之力擒女寇
李大姐婆媳倆凱旋而歸,船到吳淞口,一艘巡邏艇犁開海水,雄赳赳駛來。兩船靠幫,艇上邊防警察說是奉劉副處長之命,來接大偵探李太太與兇犯的。
然後“金剛丸”調轉船頭,乘風破浪駛入長江口,返回基地。
羅警官幹了多年,晉升為警長自然是水到渠成;劉隊長小他拾幾歲,因屢建奇功提升為副處長,自然比他爬得快、嘴上不說,心里總不是滋味,這回又失算了!
明明是自己接手的案子,缺乏臨門一腳,球卻讓姓劉的踢進去了。不僅如此,第二件盜竊案的功勞原本也屬於他,卻拱手讓人,這是什麼緣故呢?
因為西愛咸斯路上的“淡井廟”,最近鎮觀之寶-金佛,一夜之間不翼而飛。老掌門氣急攻心,病倒了,隨即報了案。
金佛高一尺三寸,純金打造,南北朝梁武帝年代的瑰寶,流傳至今,極為罕見。平日不輕易讓善男信女瞻仰,每逢玄門中有名望的道長或是社會大德前來捐贈,才得一觀。
據現場勘察,盜賊似乎熟門熟路,各道門上的鑰匙都有,也就是觀中內賊所為。
一時間眾道士人人自保,噤若寒蟬,往日香火旺盛的城隍廟頓時死氣沉沉,不可名狀。
羅警長接手這件大案,先把前一個普通殺人案擱一擱,動員所有的警員全力以赴。只有鮑銀燕“陽奉陰違,我行我素”,暗地里照樣偵辦前一個案件,因為她不是正式警探,奈何她不得。
萬萬沒有想到人家不但將兇手抓到,三輪車交到苦主手中,還順手把盜竊案破了,并且人贓俱獲。一幹手下俱都驚呆了,她到底是人還是神!
劉處長把兩個案犯轉到他手中,殺人犯大金牙是死豬一個,旁證、物證都有,不用多審,就等槍斃。
然而這個女賊卻是桀驁不馴,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用刑都不怕,拒不交待作案手法與過程,還口口聲聲說大rb皇軍視死如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羅警長氣不打一處來,拾幾個大男人對一個rb娘們毫無辦法,幾天下來審不出子丑寅卯,不得已再來求教鮑偵探。
時值清明節,鮑銀燕隨李忠回川沙吳路老家祭祖掃墓去了。
三天後她才回警察局報到,幾個同事告訴她這個女寇多麼難纏,用盡一切手段都緘口不言,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鮑丫頭笑著說:“這次隨我先生回鄉下祭掃,收獲匪淺,終於弄明白女賊的作案手段了。我來主審,諸位配合,不怕她不就范!”
幾個老警探見她說得信誓旦旦的,不由得不信。
審訊室里撤去一切刑具,主審與犯人面對面,一旁坐著書記員。
女犯雖然帶著手銬還若無其事地東張西望,沖著鮑銀燕身後的警探譏笑,仿佛不屑一顧。
鮑丫頭并不急於審問,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我們又見面了,想當初你是辯護席上的一員,今日卻成了盜竊犯,越來越沒出息了!呵呵呵呵!”
其余的警員跟著起哄:“嘿嘿嘿嘿、哈哈哈哈!”笑成一團。
女犯惱羞成怒,頂嘴斥道:“笑什麼笑?胡說八道,誰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呀!你名叫村上荷子,原是淡井廟隔壁、“和森”糕團店的女工,“三田の家政”公司門衛日野部龜的老婆。上回審問你老板橫田雄一時在法庭上見過面,難道不是嗎?”
“是又怎麼樣?”
丫頭不予置喙,繼續說:“糕團工場每隔3天派人送新鮮糕團給觀中各尊神像供奉,包括這尊金佛。每次都是掌門跟前的小道童不是清風就是明月,拿了鑰匙開三道門,讓人進去撤換供果,這人就是你!”
“於是你趁其不備,偷偷地把鑰匙在換下的糕團上按了匙印,堂而皇之地帶回去,私下里配了同樣的鑰匙,以備偷盜時待用。我說得不錯吧?”
她這番敘述頓時一片嘩然,想不到這女倭寇賊心早就有了,一直擇伏待機,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諸位,任何方法、技巧均來自於生活,我這回在老家祭祖,婦女都加入做供品的行列。一塊包了餡的面團,摁在餅模中壓緊,倒出來反面就有花紋圖案了,再進行烘烤,廣式月餅的制法就是這樣。於是我就想到了這個女賊偷配鑰匙的方法!”
“哦,原來如此!”
“部龜接到指令,巧妙地殺死三輪車夫;荷子在龜部的協助下,經糕團工場深夜潛入古剎,淺而易舉地盜得金佛。用舊毯子裹得嚴嚴實實,抱得緊緊的,始終不離身。”
“直到上了輪船,駛出黃浦江,滿以為大功告成,沒想到在吳淞口雙雙被活捉。真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村上荷子被鮑銀燕拆穿西洋景,啞口無言,亁脆不予理會。
鮑丫頭臉一板:“人證、物證、旁證俱在,即使你拒不認罪照樣嚴懲不貸!鑒於你囂張的態度,不把警方放在眼里,本小姐決定給你點厲害嘗嘗!”
“哼,折磨人的手段不是正當行為,大rb皇軍毫不畏懼……”
沒等她說完,鮑丫頭手一撐辦公桌飛了過去,甩手一個耳光:“死到臨頭還嘴硬,看來不得不給你動手術整容了!”
又說:“諸位,著人去翻砂廠去弄一升細鐵砂來,我教你們一個整容的法子,把她變成一個滿臉黑麻子,死後到了陰曹地府,小鬼見了都害怕!”
有人問:“是不是叫“點豆子”?”
“差不多吧!二者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個是大黑麻子,我弄出來的是細黑麻子,密密麻麻,更可怕、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