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辈子,真是可笑啊!
她将发簪发疯地往老侯爷脸上、身上、脖子上扎,每扎一下,心中的恨意便宣泄一分。
鲜血飞溅,糊到她的眼睛上,看一切都是血红色,到处都是血,就像那晚的侯府。
夏虹在后面脸色都吓白了,从没有见过秦娘子这样癫狂可怖。
“菀菀。”
柳怀瑾站在她的身后唤她。
秦钰像是没有听到,依旧机械地一下又一下的扎着。
“菀菀,把簪子给我好吗?”
柳怀瑾上前强行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秦钰的整个身子都在抖,月白色的罗纱裙沾满污黑的腥血,鞋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跑掉了,脚上、裙摆都沾染了地牢地面上的黏腻的血。
他将秦钰搂在怀里,轻轻拿走了她手上的簪子。
满是心疼。
她应是洁白的、无暇的,不应沾染这牢里的污秽。
秦钰发泄完心中的怒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软在他的怀里。
她仰头看着柳怀瑾脸上的面具,仿佛觉得,自己与他是一样的人,自己被他同化了。
他应该也是有同样的恨吧?
该是多恨,能血洗了侯府的满门?
不够,不够!
血洗满门不够!
她在柳怀瑾的耳边说:“救活他们。。。。。。。”
她要,慢慢折磨他们,让他们体会到自己的痛苦。
柳怀瑾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为她擦干净脸上的血污。
“好。”
他说。
接着柳怀瑾抱着秦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地牢。
从黑暗中刚出来,刺眼的夕阳让秦钰闭紧眼睛,埋进柳怀瑾的胸膛。
洁白的罗纱裙往下滴着腥血,柳怀瑾的白袍上也沾染了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