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主厨根据一个主题定制的限定晚宴,一般就是开个几场就会消失了,所以机会很难得的。”时坷耐心的解释。可是多少有些炫耀的成分。
傅攸宁机灵的问:“所以今天的主题是城中森林?”刚刚自己在门口小黑板上看见的今日主题。原来是这个意思。
时坷楞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她说的中文的翻译。然后点点头。“不仅环境是根据这个主题来制定的,就连菜品都是。”
“哦?”对于花里胡哨的东西傅攸宁不太感兴趣,可是面对的是美食倒是让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两个人相继走进了一个树洞一样的大门。傅攸宁心想,要在树洞里吃饭吗?一进去才发现原来里面空间很大,聚集了不少人,而那个树洞的形状不过是一个装饰的大门,多少有些弄虚作假的感觉。站在里面的人大多数是金色头发,异色瞳孔的外国人,很难见到亚洲面孔。
时坷在她身边,用流利的英文跟别人对话,为她引荐着。跟从前一样,只是今时今日他的地位与以前早就不一样了。傅攸宁虽然都能听的懂,可是却很讨厌这样的场面。“时坷,我有点累了,我去旁边等你啊。”
毕竟是工作了半天的人,确实不轻松。
时坷倒是显得有些遗憾。“我想给你多介绍一些朋友认识的,这里好多都是有名的美食评论家。”
这几个字像是什么触碰神经的刺激一样,让她不免抵触。“不用了,我一个小馆子也没指望能赚大钱,上杂志什么的更不敢奢求,你的心意我领了。”傅攸宁总是这样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无论是谁,好像就是除了那两个人。
“如果你不想好好经营餐厅的话,为什么不回来继续做记者?”时坷对着她的背影问道,声音不算大,但确实是在质疑。
傅攸宁没有回答,只是回头一笑,就去到很远的一个角落里休息了。
时坷没再追问,因为他明白,自己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没有资格过问她事情的好友而已,她的选择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当然任何人里包括自己。时坷是失落的,也是不甘的,可是更是无能为力的,要打开一个人的心房,在他看来无外乎条件和外形足够优秀,这两个他自认不输给任何人,可是偏偏那个人是傅攸宁,一个靠着感觉来生活的女人。
晚宴快要开始的时候,时坷朝着远处的人招了招手。傅攸宁悠闲的直起双腿,在她看来任何场合都不会怯懦。不论陌生还是熟悉,这是内心无欲无求的表现。慢悠悠的走过去,两只手背在身后,像是在逛市场一样的轻松。
还是如刚才一样,她只是紧跟在时坷身后,一言不发,看着他在与别人交谈。是一种娴熟的技巧,更是一种迂回的狡猾,但是无论怎么样都让傅攸宁心生不舒服。
用餐的地方是刚刚宴会厅里面的一个房间,依旧是用木头来装饰的,似是在营造一种森林里树洞中人们汇聚一堂的假象。
里面有一张很长的桌子,长到有些夸张,反正傅攸宁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桌子。大概能容纳下五十个人的长度,桌子的两边摆好了精致的银质餐具,镶着金边的玻璃杯,还有一个一个烛台,整齐的瞬间治好了强迫症,看样子是经过严格的测算使他们能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
时坷绅士的为她拉开面前的椅子,傅攸宁没有任何表情的坐下。这样的时刻没有心情好坏之说,只是懒得做多余的表情而已。
看着桌面上只有一些餐前面包,傅攸宁兴趣缺缺。
“马上就开饭了,据说还在等两位重要的客人。”似乎只有与食物相关的话题,才能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时坷尝试着以各种方式进攻,最后发现原来他们之间认识了那么多年,仅剩下这一个话题不会令她反感。
傅攸宁还是轻轻的动了一下脑袋。“好的。”
时坷另一边的人是一个身材丰满的外国女人,年纪大概在四十岁上下,面色温和声音很尖。正在和时坷聊一些关于新媒体时代如何变革的重大话题。
傅攸宁插不上嘴,即使是从前的自己也对未来的东西不感兴趣,她只注重当下。
眼睛直勾勾的盯住眼前的烛台,看的出神,思绪早就飘到了远方。无非就是在想象一些可能吃到的美食,与别的主厨独居匠心的烹饪手法。她是秉着一颗来偷学的心才答应的帮忙。然后一阵吵动,将她的神游拉回了现实。
漫不经心一抬头的瞬间,心却忽然狂烈的跳了起来,是他。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