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选择在于你。要么就是把你手上的资料公布出去,新闻稿我都替你写好了。”夏旷达又从姜秘书的手里接过别的东西,“还是你的老朋友时坷写的呢,他还真是六亲不认啊。”
“要么就是息事宁人,继续你原本的生活。”
顾博衍合上手里的协议,愤怒的看着他,“我现在才突然明白了你,你之所以会给我这些资料,是因为你认定了我不会放过你,我宁愿选择牺牲华瑾也要跟你同归于尽吧。所以你就拼了命的给华瑾抹黑,最后脱身让我来承担这个后果,对吗?”
“哎,这一个早上你终于是说到点上了,我确实知道你会这样做,所以我敢用尽华瑾的一切荣誉来跟你拼命。”
“要么我毁了华瑾,要么我放过你。”顾博衍边说边点头。随即什么都没留下,径直的离开了,难过远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那种复杂又焦灼的挫败感,差点就要将他击垮,或者说已经将他击垮了。原本抱着生死较量的态度,在夏旷达看来不过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戏猴表演罢了。自己一步步掉入他布下的陷阱,最后竟然让他来选择是生死是,可是无论怎么选,这个导戏的人都不会受到半点波及。
“怎么选择在于你。”这句话一直萦绕在顾博衍的耳边,他一直再犹豫。明知道夏旷达的目的就是毁了华瑾,现在多少已经算是得逞了吧,就算自己息事宁人,可是这样一个已经病入膏肓的集团又将何去何从呢?
足足将车停在家楼下很久,都没有勇气下车回家,好像应该会有一副充满期待的脸庞迎上来,可是等着她的只是失败和无望,自己承受不了她眼神下的光芒在减退,所以自己不想面对。
天渐渐黑了下来,从中午坐到晚上,一动不动的在思考着这一路走过来的点滴,要是早点能看清楚夏旷达,或许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其实说白了他并不是害怕丢掉华瑾,而是现在即使放弃掉了华瑾,依旧不能让夏旷达落马,那么相当于自己正是顺应了他一切的计划,最后还送他一程去往清白之地。
思前想后,始终做不出来决断,还是只得回家,或者家里的那个人能给自己一个不那么让人恼火的答案。
“Supervise!”开门就是一阵彩色纸屑飘过眼前,顾博衍被吓到了,回魂一看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己最害怕看见的表情。人是很齐全了,就连任成都在。
“怎么样?有没有让夏旷达尝尝一败涂地的滋味了?是不是我们大获全胜了。”顾清搂着他的肩膀,似乎从来没有预想过另一种结果,还在美滋滋的说话,“今天这些都是我提议布置的,虽然我是没能去董事会,但是我知道你的本事,所以一定是让那些董事会成员一个个都哑口无言了吧。”
傅攸宁也跟了过来,“是啊是啊,你还是跟我们说说吧,虽然我可能听不懂,但是电视剧里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好奇啊。”
全部人的目光都期待着看着他,顾博衍环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下头回了房间,锁上了房间的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他们越是这样期待,自己越是没有办法面对。
“这是这么了?”顾清指着房门,回头问着所有人。
“不知道啊。是不是因为我们悄悄的办庆功宴顾主编有些不高兴了。”秦天也莫名。
好像傅攸宁却一下子明白了似的,没有发言,倒是在旁边的任成抱着手说道:“可能结果并不是我们所期待的那样吧。”
“什么意思?你是说失败了?”顾清不可置信的来回看着所有人,“怎么可能,我们手里的资料足够让他身败名裂几百次了,怎么可能会失败?”
说完,房子里一下安静了,好像只有顾瑶和顾博允还在一边玩闹着,小孩子果然是不明白承认世界的复杂,所以快乐开心,但是更加衬的他们忧心忡忡。
今天他们所有人都早早的来到家里,准备给顾博衍这个大功臣好好办一个庆功宴,把房子布置的很是喜庆,就是连两个人当时领结婚证的时候都没有布置过房间,不仅这样,还买了很多的新鲜菜品。
傅攸宁特意打电话给远在国外的李光年学了一道菜,就是为了好好犒劳他,泰式青酱配烟熏三文鱼。一道有极其复杂工序的半西餐,算得上是傅攸宁做菜那么多年做复杂的一道菜了,所以她今天只准备了这个,其他的配菜都是秦天和任成做的。
现在菜满满当当的放在餐桌上,像上一次他们聚会时候那样,不过今天却连餐具都没来的动,人就进了房间,可能还怀着一个非常低落的心情。
一群人在客厅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顾清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苦恼,秦天收拾起了客厅里的各种装饰,任成好像没有太多的情绪,就是安静的坐着。
而傅攸宁是一直在发呆,她担心的不是事情的成功与否,而是顾博衍的状态实在看上去很不好。她的眼神一直看着房间门,好像想闯进去又一忍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