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房门却发现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睡的很熟,就连傅攸宁给他盖上小毯子都没有发现。
傅攸宁蹲在沙发的前面,看着他的睡容,那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男人,想念不会因为时间而淡忘的那份深刻,刻进自己骨血里的动容,如今只能趁着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才得以释放。
“上一次在医院也是这么看你,我们”傅攸宁轻声的说着,似乎这能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敢翻出自己的心事来晾晒一番。
傅攸宁又想上手摸摸他的脸,那个不会因为岁月而留下痕迹的脸,“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那么柔声的质问,没有资格的质问。
她明白,是这几年的日子过的太辛苦,只能依靠着酒精来麻痹自己,从前他不爱喝酒,是傅攸宁自己爱喝,他总是作陪,现在倒是调换了个,自己有顾瑶的陪伴,好几年都没再喝过酒,而他却嗜酒成性了。
从一个指头的轻轻触碰,逐渐变成了一个手掌的抚摸,像是罂粟花一样危险又上瘾,她控制不了的不单是自己的动作,更是自己的心。
一刹那,顾博衍睁开了眼睛,在这片黑暗里,只有一双明眸看的清晰,他二话不说用手箍住她的后脑勺,轻轻用力,将嘴巴覆盖在她的柔情里,从温柔的嗜味到猛力的进攻,只用了一张嘴,便将傅攸宁心里的春水搅的波澜壮阔。
将她放在沙发上,顾博衍没有说话,因为酒精的原因,让他的气息有些粗犷有力,可是手上的温柔是难以拒绝的。用脚抵住她的腰身,不让她在自己不经意间逃离,就好像上一次那样,他用手捆着肩膀,从上到下的亲吻着。
傅攸宁是失神的,又是纵情享受的,像上一次离开前最后的狂欢一样,她放肆的让自己沉浸回应吞噬。
这个时候,顾博衍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临界她之上,用手掌抬起她的下巴,“你是爱我的,对吗?”
这句话,冲破了所有的黑暗,却掉落在了一个更加无垠的黑暗里,傅攸宁不知道如何回答,是他的试探还是他的践踏,自己不明白,心里只记得他说过的那份恨意。
原本以为一切的磨难终将结束,却不知更清晰的伤害还在继续,傅攸宁看着他的眼睛,不屑的笑了一下,“我爱的人是任成,从前可能喜欢过你,可是现在不喜欢了,在我离开以后,我就彻底在心里放下了你。我跟你做的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因为那一纸契约,你真的以为我还会在心里念着你吗?”
“你撒谎,你的眼睛里说的不是这样的。”顾博衍在她下巴上的手使劲的用力,想看清楚她心里的感觉,可是却被冷漠的目光磨的遍体鳞伤。
“就是这样的。”傅攸宁咬着后槽牙,尽量保持着冷静的状态,不会因为撒谎而慌张再次被眼前的人识破。
顾博衍放开了她,冲进书房里拿出了一张纸,站在她的面前,将东西撕的粉碎,“现在没有这份契约了,你还会在这里对不对。”
“今天太晚了。”傅攸宁抬起手上的表看了眼时间,满不在乎的说道。
“再收留我一晚上吧。”这些话何尝不是在一刀刀踏在她的心上,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她不知道就待在顾博衍的身边究竟是因为自己的意乱情迷还是什么,只知道曾经的仇恨会是一个发芽的种子,不断的折磨着两个人,所以宁愿这样伤人的话由她来说。
顾博衍低头看着地上的纸,莫名的笑出了声音,“你以为我撕的是什么?是你当时留下的信而已,我不过是想跟过去愚蠢的自己做个了结。既然你想要离开,我又怎么会让你得偿所愿呢?”
说着人再次将她压了下去,在这不足一米的沙发上,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恨,没有一点的温柔,有的只是愤怒和报复。顾博衍觉得不甘心,凭什么自己记得曾经的点点滴滴,也做出了挽回的努力,她却可以那么轻易的放下一切呢?
傅攸宁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昏倒的,只是窗外的一束光刺的她眼镜难受,她睡在了沙发上,衣不蔽体,头发乱的像鸟窝一样,顾博衍并不在身边。
假装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给自己找来一件衬衣,去到厨房,用着昨天才送来的新鲜食材,做了在这间房子里最后的一顿早餐。
“妈妈,爸爸呢?”顾瑶听见厨房里的动静,赶紧跑出来看,却只见傅攸宁在忙碌着。
傅攸宁苦笑了一下,“小瑶乖,爸爸去上班了,我们今天就走了,过几天再带你来好不好。”
此刻,她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再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如此不堪一击的心会不会真的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