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手术?”
任成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本来不是我的,但是因为是小瑶的手术,所以我提议向老师申请做副手,帮你查看着状况。”
“谢谢你。”傅攸宁似乎要感谢的人太多了,这句谢谢是这几天她说过最多的话。无论是任成还是现在可能已经躺在里面的顾博衍。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有我在,你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出现任何的情况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任成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一切刚好被正要进手术室的顾博衍看到,他只是定定的站在两个人的旁边,似乎是有话跟她说。任成识趣的先进去做准备了。
刚转身,套着宽松病服的顾博衍一把将傅攸宁紧紧揽入怀里,“看来你的小医生还不知道我们两个发生了什么?”
“你在干什么?”傅攸宁徒然升起了一丝紧张,但并不是因为怕任成看见,反而是怕顾瑶看见。
“我在关心一下我的前妻啊。”顾博衍玩味的看着她的眼睛。
但是傅攸宁却不设防的从嘴里说出一句不知好坏的话,“一切小心,注意安全,听医生的安排。”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箍着她的手放松了些,眼睛里的莫名却更加深沉。似乎很久没有听见她说这句话了,比起那些客套的虚与委蛇,这样的她才真实。
“你觉得是就是了。”说完,傅攸宁从他怀里跑走了,赶紧钻进了顾瑶的病房里去。心跳的感觉好像是又回来了一样,让人有丝羞耻。
医生说手术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必须保证足够快速的将骨髓抽取出来在转移到患者身上,比起来捐赠者倒是受不了很多罪,反而是顾瑶需要全身麻醉进行穿刺。
可是手术室的灯迟迟没有暗下来,这就意味着里面还没有完成,只不过是站在外面的傅攸宁却上蹿下跳的慌张着。
很久了,灯还没有熄灭,而是有人从里面出来了,能听见轮子滚动地面发出的声音,出来的人是任成,“攸宁,顾博衍他在输血过程中昏迷了。”
“什么?”赶紧跑过去看见病床上的人脸色发白,连嘴唇的位置都有些难以辨认,“怎么会这样?顾瑶没什么事吧?”
“没有,抽取了70ML的,但是他可能是没有休息好,抽完血液就昏迷了。”任成作为一个医生没有任何的情绪,无论病人是谁,可是看见傅攸宁那番担忧的模样,还是多少有些闷闷不乐的。
傅攸宁定睛打开看着床上的人,也不知道说点什么,甚至都不敢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脸上,细细端摩一番。
“他的家属来了吗?”任成看了看四周,好像并没有多余的人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通知任何人的。”话说的极其随意,都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仿佛曾经的熟悉了解就是用到现在这一刻的。
任成心里越发的烦闷,可是嘴上还是只能道:“那你先去照顾他一下吧,应该很快就醒了,我做完手术你过来接小瑶。”
“好的。”再一次没有任何的犹豫。有些人总是在最危及的时候才能看清自己的心,而有些人总是看到别人心里的时候也不愿意放弃。
傅攸宁推着床回到了休息室里,原本是没有安排一个床位的,谁都不会因为献血而昏迷,他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啊。坐在旁边看着他,那种恬静的安睡,也只有这样的时候,她才敢将自己密封好的心情撕开一口口气伸出头来看看。可是一看就收不回去了似的。
抬起手用指尖触碰了他的额头,仿佛一切又都回到了那些惊艳的时光里,他是温柔的云,自己是汹涌的海。很快,傅攸宁收回了手,其实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想现在这样能偶尔看见他,也就够了。
“攸宁。”任成在房间外面叫了她一声。惊慌失措的人赶紧回头。
“是小瑶出来了吗?”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他面前,生怕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任成微微动了动嘴角,“手术做完了,去看看吧。”
正要不顾一切准备离开的人,突然停下了身子,“那顾博衍这里”
“放心吧,我帮你照顾他。”任成习惯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只要能让她勇往直前,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傅攸宁离开了,任成也站到了刚刚傅攸宁站的位置上,好好的仔细观察一番躺着的人,发现他好像因为疲倦嘴皮发白,自己照顾人的经验还是不少的,用手边的棉签沾湿了在他嘴唇旁边擦拭。
感受到动静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并不是自己以为的人,愤怒的吼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