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也不知道怎么劝我吧,她这样杳无音讯的,就是在躲着我,可是我却偏就是犯贱,只想找到她问个明白。所以你就先保管着我手里的股份吧。”
“可是你这样消沉下去,不就是正中了夏旷达的奸计吗?他知道明面上对付不了你,就从傅攸宁下手,等她真的离开了,在一点点吞噬掉我们手里的股份,到时候别说华瑾了,就连顾家都保不住了。”顾清的激动不单是因为责任,更是因为看见自己的小侄脸上莫名的表情。
顾博衍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嘴角微微一个淡笑,“既然说是夏旷达的奸计,可是她却偏偏中计了,你说我又该怎么办呢?”
“攸宁姐不会那么容易中计的,我相信她一定是有苦衷的。”一直在旁边安静的秦天突然开口辩解到,“顾主编,你不要那么想攸宁姐,她离开你,痛苦不比你少,所以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一句话,倒是让顾博衍不再开口了,自顾的就进了那个傅攸宁住过,后来给了李光年的房间。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问题,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光年,你睡了吗?”
对面的人明显是睡梦中被人吵醒了,声音沙哑的咳了两声,“哥哥,那么晚了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攸宁姐有找过你吗?”顾博衍像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有,不过前几天她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给了我一大笔钱,然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李光年的声音恢复了一些,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情到让人浑身痛。
顾博衍觉得这一切早就在她的预谋里了,从去圣托里尼度蜜月,到出售私房菜馆,现在给李光年钱,都是在为了她的离开而准备着。可是她究竟去了哪里呢?
比起要知道她离开的原因,顾博衍更想知道的是她人在何处,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难过却还假装着坚强,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成天睡不着觉,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每餐饭如同嚼蜡。
可是人却越想越生气,是那种不被最爱的人信任的挫败感,让他一下子愤怒了,顾博衍冲到门口,看着高高挂着的牌子,觉得本房出售的这几个字样尤为的刺眼。愤愤的从高处拽了下来,狠狠的砸在地上。
旁边的人看着这一切,比起他颓废的不知所措,现在这样的情绪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顾博衍始终还是将所有的观感都停留在傅攸宁的身上,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奔溃的。
顾清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样,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对啊,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华瑾集团没有了,我在她的陪伴里没觉得很严重,母亲去世了,我在她的鼓励下慢慢的恢复,这么些日子,我在她的陪伴下可是现在她却不在了,你让我怎么能过去?”
“我不过是想安稳的过日子,她却如此狠心。”顾博衍又是不冷不热的笑容,停在脸上却是让人看了难受。顾博衍一点一点的蹲了下来,整个人坐在了私房菜馆门口的台阶上,那一道坎,好像就过不去了。
顾清和秦天陪了他不久,因为秦天也快生产了,体力和精力没有那么充沛了,只能讪讪离开,可是顾博衍却一直坐在门槛上。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走廊,好像下一秒他心里的人就会出现一样,可是等啊等,终究不过是清晰一片的场景变得黑暗无边。
坐着的人突然站了起来,快跑着下了楼,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提了很多的啤酒,在她嘴里听过一句话,啤酒能治愈好所有的情绪,在你醉的彻底了以后。
一罐接着一罐,明明气温回暖了不少,可是整个人还是冻的在发抖,顾博衍酒量不好,没一会就把自己灌醉了,“你啊,就是个骗子,不是说醉了以后全部的情绪都被治愈了吗?可是我感觉这里。”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疼的更厉害了。”终于,顾博衍流出了几天以来的第一滴眼泪,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想到她的脸,背后的玻璃房里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他觉得自己难道是做了一个梦?要么醒过来发现生活里本就没有傅攸宁,要么就是她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拿出了手机,再次拨打着那个熟悉的号码,一直都是一个无情的电脑女声在播报着什么,顾博衍脑筋有点不清醒,以为是人接了起来,于是开口说道:“傅攸宁,你快点给我回来,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你以为我会一直爱你吗?我也是会累会想放弃的。你觉得只有你能离开吗?我我也可以,我也可以。”
其实我不可以,我甚至都不舍得破坏掉你绝情放弃的一切。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是不是我坚守在原地,你就真的会回来,还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再回头了。
提示声因为时长,自动挂上了电话,顾博衍却不知道怎么了,哭的更加透彻,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小孩,无所适从的害怕着,“你真的放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