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好不容易投射进一缕阳光,就能让人也跟着灿烂起来,傅攸宁心情大好不只是因为着明媚的天气,更是因为秦天和顾清的事情尘埃落定,顾博衍状态也好了很多,所以她今天极其有耐心的在研究菜谱。
顾博衍难得的休息,陪在她身边处理着一些公事,两个人面对着面,偶尔闲聊两句,也算是惬意难当。
可是偏偏在这么好的日子里,就是有人会来打破这份和谐。大伯进到私房菜馆的时候,径直的走向了顾博衍,好像旁边没了旁人一样。
“大伯,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顾博衍看见来人,立刻起身迎接,果然如顾清所说,这些亲戚一出事,就得上门来找自己。
“你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大伯一脸的鄙夷,好像这是个垃圾场一样令人觉得不堪又肮脏。
顾博衍明白他心里的想法,更是对他这样的态度反感,直接回应道:“大伯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
大伯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傅攸宁,再一次当做没有看见似的抬头,“我来这里当然不是跟你说这些的,可是既然身为你的长辈,我就需要提醒你注意你的身份,不是出入这种场合的人,别把自己当做一个市井小人了,你肩负的责任和家族的使命不容许你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
傅攸宁听见这样的话,直接站了起来,可是面色如常的抱着东西进了厨房,留下两个人对抗,倒是顾博衍一下子激愤了起来,“大伯,我想你可能是忘记了,华瑾已经落入别人的手里了,而你我都不过是一个小股东而已,没有什么你嘴里所谓的责任和使命,我现在只想过好我自己的就好。”顾博衍实在不想与他争辩一二,这些人满脑子的利益权衡,哪有一点人情冷暖。
“你母亲要是看见你这样,你觉得她心里会高兴吗?天天沉迷与女色,混迹于市井中,没了一点大家的做派,更没有一点抱负,就指望着开一个杂志社过活,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顾博衍怒吼一声。
大伯不敢再说话,毕竟是来求人的,的确应该有个求人的态度。静静的两个人站在原地几分钟之后,顾博衍自顾的坐了下来。
“大伯今天来,是来找我说夏旷达的事情的吧。”顾博衍猜都不用猜,早几天就跟顾清想到了。
大伯只是点点头,刚刚的态度让他有些尴尬,也不直视着对面的人,“你也知道,从老爷子分家了以后,我们都是依靠着华瑾集团的一些业务来赚钱的,老爷子仁义,宋董事长也是,所以我们的生活过的还不错,可是这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夏旷达,是把我们搅得天翻地覆啊。他要是收回了华瑾的业务,那我们无疑就是坐吃山空啊。”
“你说我母亲仁义,我爷爷仁义?可是我怎么记得当时分家了以后,你们可是用手里的股票威胁老爷子给你们的这些业务的呢?我应该没有记错吧大伯?”
“看你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本来就不应该分家的,搞的那么陌生呢?”大伯心虚的回答道。
顾博衍当然知道这些人的真面目,这些年自己虽然很少参与顾家的事情,可是却也不是一个傻子,被人卖了也不知道的那种。
“当初老爷子跟你们分家,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卑鄙手段,不断的在用华瑾的名誉威胁我们,分家以后该是你们的不该是你们的都一并给了你们,可是你们还是用股份威胁,你说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你们这些好亲戚?”
“你们这些人从老爷子开始就这样,到了我母亲这里,你们又做了多少事情,让我母亲为你们擦屁股,为的不就是一个顾家的名声吗?可是你们珍惜过吗?你们曾经想过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会毁坏了顾家吗?既然当时没有,现在又跑来我这里对我说这些干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了啊,以前是我们的错,这个我们都认,可是现在是一个外姓人在掌管着整个华瑾,你说这就是外敌啊,我们不是应该共同对抗的。”大伯认错的态度倒是出奇的好,自然也是没有想到,以前的恩怨他竟然如此了解。
顾博衍冷笑了一声,抱着两个手,“你今天来是想让我对付夏旷达的对吗?”
“可不就是吗?你说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翻出这些陈年往事来又做什么,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夏旷达,这种时候就是应该团结一心的。”
“为什么不去找顾清?”顾博衍那么问只是想看看人心究竟能坏到什么地步,而这些亲戚们总是能不断的刷新他的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