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年听到这里有些沉默了,因为他明白哥哥不会掉下他,只是可能出了意外。虽然他不想相信,可是那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真的是生死难测。
倒是一边的顾博衍觉得有些奇怪,问了一句:“你哥哥是因为打人被警察局通缉,才逃跑了,但是又因为你的病回来了,可是他凭什么觉得去找李贵权能拿到钱呢?”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了,就连傅攸宁都有些回答不上来,更何况是李光年,所以他又收获了来自对面人的白眼:“可能就是求医心切啊,找不到别的人有钱的。”
“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我之前见过他的时候,他那种脸上的惊恐,好像不仅是那么简单的。”顾博衍回忆着见面时候的点点滴滴,发现越想越觉得逻辑有问题。
“你见过哥哥?”李光年倒是听见了关键字。
顾博衍只能为难的点点头。面对这样一张真诚的脸,他好像说不出任何的谎言,即使是善意的。
可是李光年倒是不打算往下问什么了,而是说起了别的:“哥哥害怕,因为死了很多人,所以回来了。”
“死了很多人?都是谁啊?”顾博衍抓到了话语里的核心,瞬间明白了一点,当时打他的人那么多,可偏偏就抓到了一个人,他绝对不相信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加上李建那样惊恐的样子,怕只怕大多数的人都可能是被杀害了。
“哥哥说都是他的同事。”
顾博衍一听,心里有些惊讶了,这样一来才说得通他不单是在躲避警察的追捕,而且已经到警察局了以后依然惊恐是因为有人在追杀他,结果也确实如此,可是既然知道有人在追杀自己,又为什么会去找李贵权呢,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你哥哥有没有告诉过你,找到给你治病的钱的办法了。”顾博衍换了一个方式问。
“告诉我了,他说他要去找一个他的领导,让他给钱,说他找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能让他的领导心甘情愿的给我钱治病。”李光年好像也不理解哥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对他来说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要做的他都支持。
顾博衍激动了,“找到什么东西?”这样的东西对于李贵权来说一定是致命的,不然李建也不会那么有自信的敢跑回来,还拿这个东西来要挟要钱。坏就坏在李贵权并不知道这一切,所以还是残忍的杀害了他。辗转着最后这个线索到了自己这里。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正那么想着,李光年突然来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又再一次让他有些失望了。
顾博衍的表情一览无余,就是光明就在眼前却又突然一下子黑的彻底的失望而已,傅攸宁看出来了,赶紧安慰道:“好了,至少我们知道了一点,就是李贵权身上背着的人命很多,所以我们可以一击即中。让他彻底不能翻身,到大牢里好好反省。”
“恩,不能失望,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们去保护了,比如眼前这个小孩,如果让李贵权知道了他的存在,估计也是会痛下杀手的。”
“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这次倒是李光年主动开口的,而且是第一次那么叫顾博衍,看上去像是有所求。
顾博衍立马欣喜的看向他,“你问啊,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哥哥他是不是已经走了。”李光年支支吾吾的,像是不确定,又像是害怕知道真相一样。
这一问,问的另外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好,实话怕伤人,谎话难道就不伤人了吗?
傅攸宁冲着顾博衍点点头,好像是在示意他可以说一样。
顾博衍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一个声音,让自己的情绪不要干预陈述的事情,“你的哥哥在去找领导要钱的那天晚上,被警察抓到了,然后我去见了他一面,他告诉我让我救救你,但是当天晚上,他被人杀害了。”
李光年似乎是震惊,又是悲伤,嘴角微微的撇了一下,稍纵即逝,然后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你见到我哥哥了,他最后是怎么样?”
“他当时很好,就是有些疲倦了,一直活的很辛苦的样子。”这句话他撒谎了,他没有办法对着他说出他大哥在临走之前都是活在恐惧里。
李光年的眼眶里忽然充盈了很多泪水,慢慢眼眶承载不住了,一滴滴流了出来,“哥哥,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顾博衍自然是答应了,从那天起,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就不一样了,李光年把顾博衍视作了大哥一样,既然当时自己的哥哥拜托他照顾自己,那一定是非常信任了,这样的一个人,一定是个好人,这是李光年心里最真诚的想法。
一天,三个人日常的嬉戏时,明宇突然打来了电话:“顾总,日记的事情有进展了。孤儿院有人见过他的日记本,是一个咖啡色牛皮封面上面刻着暗花的,开头那页好像是写了一句:刹眼间,一生就毁了,只留下了无穷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