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惟安面无表情的走下楼,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已经没有了方才那一瞬的无措。
岑妤还在选衣服,母亲瞒着他邀请岑妤来家里过节,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霍胤中意岑韵,他妈怕他这个亲儿子搅了霍胤的好事。
多可笑,当初岑韵嫁给他的时候他妈百般阻挠,带着一帮亲戚在岑大军的寿宴上又是要认岑韵当干闺女,还借别人的嘴对岑家冷嘲热讽说他们卖女求荣。
现在怎么不闹了。
不闹有什么用,人家岑韵看不上霍家那些糟烂事,亲口说不愿意再跳回火坑。
她要嫁给别人了,去京都,再想见她只能跨过半个国去看一眼。
想到这霍惟安眼里的戾气几乎要遮掩不住,他烦躁的蹙紧眉头,下意识摩挲起手腕上的檀木珠子。
这条手串是他从广凉寺求来的,当时他心悸却在医院查不出任何毛病,朋友推荐他去佛寺走走。
广凉寺的大师给他讲授三天佛法,让他戒嗔痴,戒执念,临走时送了他这条檀木手串,让他心悸的时候念一念,把嗔贪痴念出来,心病就好了。
他不信神佛,却久而久之依赖上了这条手串。
“惟安,这条旗袍好不好看?”
岑妤最终选了条墨绿色的旗袍,霍夫人最喜欢的就是旗袍,她不敢穿的太张扬,于是只选了这条素色没有花纹的。
配上一条珍珠项链倒也显得素雅清丽。
沙发上,霍惟安抬眸扫了她一眼,脑中却闪过岑韵方才的身影。
“可以。”
她穿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反正结局不会变。
看出他兴致缺缺,岑妤有些失落,语气里多了些哀怨,“你都没好好看就说可以。”
今天在这碰到岑韵已经够晦气了,霍惟安还不给她撑腰,那些好看的衣服都被抢走了。
霍惟安敛眸,语气渐沉,“不然呢?”
岑妤一噎。
她知道霍惟安对待女人一向没什么耐心,就连岑韵当初和他结婚的时候婚礼上下都是岑韵一个人操办的,他甚至连面都没露。
如今霍惟安能够推掉上亿的生意专门空出一天来陪她逛街已经是别的女人这辈子都奢望不到的事,她该知足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