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韵看向洪铭,无声质问他什么红色内衣,他们根本没买过。
洪铭朝她眨眨眼,示意她去看霍惟安的表情。
岑韵顺势转过头,霍惟安此时已经收敛神色,正在和洪父交谈。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举起酒杯呷了口酒,狭长上挑的丹凤眼一错不错的盯着她。
但也仅仅是一瞬,很快他便移走视线,那昙花一现的压迫感很快消失。
虽然霍惟安什么都没说,但他的眼神几乎已经扒光她的衣服将她看得一干二净。
如炬的目光从她肌肤上撩过,烫得她耳尖微微发热。
岑韵立刻避嫌的低下头,佯装什么都没发生。
“小韵你多吃点,我看你半天了都没怎么吃东西。”洪母坐在她身边,纳闷她怎么只戳着盘中的菜不吃,难不成是不合胃口?
“你要是吃不惯京都的菜我就换两个江南的厨子。”洪母体贴说道。
岑韵动作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表现得这么明显。
洪家虽然是豪门,但氛围却很好,一家人真心把岑韵当成小辈疼爱,就连不怎么待见岑韵的洪父听到这话也开口道:“下次你喜欢吃什么提前跟你阿姨说,在家里吃饭别委屈自己。”
岑韵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和洪铭在外面吃过了,还不是很饿。”
“这小子,会疼媳妇了!”洪父喝的有点多,在酒桌上说话没了顾忌。
霍惟安没说话,只余光凉凉瞥了桌子尽头一眼,抬手又给洪父添了杯酒。
等到吃过饭后,霍惟安和洪老爷子去书房谈事,岑韵和洪铭窝在沙发里刷剧。
岑韵想起了晚饭时他们提起的那块地皮,好奇的打听了一嘴。
恰巧洪老爷子有心锻炼洪铭接管家里的生意,他刚好知道这件事,便如实告诉给她。
“老爷子想跟霍氏合作吃掉一块地皮,唔,好像和你外祖家有点关系。”
岑韵捏着葡萄的手一顿,心想千万别是大舅舅要把芝兰苑卖了。
然而她想什么来什么,紧接着便听洪铭说,“那块地在老区秀峰街。”
此话一出,岑韵的眉头立刻皱起来,果然是大舅舅要卖芝兰苑。
外公只是分配了名下的财产,但要等去世后遗产分配了大舅舅才能真正拿到芝兰苑的所有权,他怎么敢在外公还在世的时候就要卖他的产业!
那处宅子承载了母亲童年的回忆,如果让母亲知道大舅舅趁外公在世就敢卖掉一定会被气的心脏病发。
但,这也是件好事。
她早就想搬出北湖公寓,如果能借此机会买下芝兰苑让妈妈住进去,也算是圆了妈妈一个梦。
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霍惟安同意。
“霍氏集团怎么会想起拍下那块地皮?”她不解问道。
当年她外婆产后抑郁,在芝兰苑上吊自杀,做生意的人都迷信,冷家嫌晦气封了芝兰苑三四十年没有住人。
更别提其他商人,嫌弃那里的风水不好,那处宅子挂出去十多年都没有出手,大舅舅怎么会在第二天就能招来霍氏集团那么大的企业收购。
“听说霍氏有内幕消息,打算推掉那边的建筑建商业街和写字楼,怎么你也感兴趣?”
洪铭还以为她也想分一杯羹。
岑韵手里的葡萄被捏破,甜腻的汁液溅在指尖,扰得她心神难安。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立刻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那里是住宅区,他们就算拆迁也不能改成商业用途,是不是搞错了?”
“霍总手眼通天,这事对咱们来说没法解决,但对人家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洪铭轻描淡写的扫了岑韵一眼,笑她和霍惟安在一起这么多年还看不清曾经的枕边人是个怎样翻云覆雨的大人物。
话音刚落,霍惟安走出书房。
岑韵脑子一热,回头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