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右脚跨进那扇门时,衣摆上多了几分重量。
她垂眸一瞥,果然,那个紫眼骷髅头咬住了她的衣摆。
她停住脚步,重新回到洞里。
“你想出去?”
云疏盯着紫眼骷髅头,双眼微眯。
紫眼骷髅头一动不动,咬着她的衣摆不松口。
“本就是个死物,装什么死?”
云疏抄起铁镐,把紫眼骷髅头看作高尔夫球狠狠一敲。
“铛”的一声脆响。
紫眼骷髅头被迫松口,骨碌碌滚到地上。
黑漆漆的眼眶中,紫光一闪一闪,活像两个小灯泡。
因为来过一次,所以她很清楚,这里面的骷髅颜色越深,被怨邪之气污染的程度越重,决不能放它出去。
云疏脚下微微发力,准备趁它不注意冲出去。
就在这时,几缕黑气从她脚下的地面钻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扩散放大,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团黑气中。
“月瑶,我们终归是师徒一场,只要你立下生死咒,将灵根的事永远保密,我就还当你是我的徒弟。”
月逍居高临下看着她,似乎只要他立下誓言,就会变成慈眉善目的师长模样。
……
“师妹,你放心,就算你成了凡人,你也永远是我的师妹,我会求师尊,让他允许你在思过崖自由活动。”
月千重坐在她的对面,眉眼温和,眼中还有几分请求,似乎在告诉她:别闹了,认命吧。
……
“师姐,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说五师兄,让他不要再这么对你了。”
月纤纤拿着手帕拭泪,明明受伤的是她,她没哭,月纤纤倒是哭了。
“月瑶、月瑶、月瑶……”
男女老少的声音在她耳边反复唠叨,月瑶前世的记忆在她脑中浮现,将她拉入幻境,再一次体验那段糟心的人生。
恶心的是,这幻境展示的尽是那些人虚伪做作的画面,没有直接的身体伤害,就是让人心里憋屈。
云疏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面孔,冷笑一声,一拳打碎幻境。
“你就这么点本事?”
画面碎成碎片,幻境似乎就此崩塌。
然而下一秒,碎片重组,将她吸入新的幻境。
因为拒绝起誓,月逍将她关在洞中,断水断粮不见天日;
因为拒绝认命,月千重不再做表面功夫,纵容他的师弟们对她出手,把她当成向月逍表忠心的工具;
因为拒绝原谅,心疼月纤纤的备胎团一个接一个,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们撕开虚伪的皮囊,露出狰狞的真面目,趴在她的身上噬血啖肉。
真实的疼痛感传进云疏的脑海之中,她的额头开始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她强忍疼痛,捏紧了拳头,再次挥拳,将第二重幻境击碎。
“这次有进步了,但,我不是她!”
女子冷冽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随着幻境破碎的声音,将不远处的紫眼骷髅头击退了几步。
骷髅头眼眶里的紫光再次闪了闪,它漂浮到空中,整个头释放出更加浓郁的黑气,向云疏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