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刀口子上舔血的人,除了数银钱,最喜欢自然就是比武切磋了,一听朱老三要上挑新上位的二把手,众人都开始起哄了。
陶然是个什么水准,及老大自己心里清楚,自己都不是人家的一合之敌。就朱老三使得那把环扣刀在人家面前就不够看的。陶然出言提醒才救了他的命,这回他也是把陶然当兄弟看了,他也知道现在寨子里不服陶然的人多了去了,也正好是个立威的好机会。他拍了拍陶然的肩膀道:“不然兄弟就与他过几招,就是自家兄弟,别伤了他了。”
听得及老大这么说了,边上的喽啰们更起劲了,或端碗,或提刀在那里高喝着。
“二当家,请着啊!”朱老三硬着嗓子吼了一句,对自己老大的话语很是不满,摆了个横刀的架势,冷冷地盯着陶然。
草,多少年没和马仔正面火拼了,陶然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武功什么的,自己一点儿不会,当年打架就靠了一股年轻人的狠劲,后来和个反水的外勤警察学了几套格斗的技巧,却一直没机会用了。
“呀啊!”朱老三对这个能一招制服了老大的人还是给了足够的重视,一把环扣刀舞得密不透风,放在后世绝对是帮里的了不得的红棍。
“好!好!好!”朱老三这一通表演,引来周围一圈兄弟的喝彩。
“没想到朱老三的刀法又有进益,这小子嘴巴虽然臭了些,本事倒是不缺。”管龅牙就着酒对及老大说着。
及老大摆了摆手,相比于朱老三,他更期待陶然的本事。在劫道的路上能意外地能招揽到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二当家,连他都觉得有些太过巧合了。但劫持一事已定,确实没出什么幺蛾子,却是当真白捡了这么个高手,心里自然得意。当时自己受制虽确实是技不如人,但到底是偷袭,陶然真正的身手,他还真的很想见识一下。
高手陶然手接了把长枪,奈何不会用啊,随意的单手放持在了一边。只是右脚微微一侧,凝神看着朱老三的刀影。待朱老三的刀到了跟前,脚尖往前一提,却是在那密不透风的刀影里找着了破绽,一脚点在了他的手腕上。环扣刀还没挨上陶然的衣衫,就被打飞了出去。
喝彩声戛然而止,踢飞环扣刀的那一脚并没有收回来,顺势就停在了朱老三的面门前面。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决斗会结束的这么快“运气吧!”“这也能踢到?”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唯独及老大两眼放光,什么叫内行看门道,没到他这修为的,自然是看不出来陶然这一脚里对时机的把控有多么精准,功夫练到深处,大抵都是大繁若简了。高手啊,真正的高手,有这样的高手坐镇,夹虎道在九山十八寨里怕又要显赫起来了,及老大兴奋莫名。
“我、我输了。”朱老三看着脸前的布鞋地咽了口口水,如果这一脚下来,自己的脸还不得皮开肉绽,被脚踢到的右手已经没了知觉了。
陶然收回了脚,拿起朱老三的手,“咔嚓”一声,就把脱臼的手给接了回去。这汉子脾气倒也够硬气,竟咬着牙,没有痛呼一声。捡起落在一旁的环扣刀,扔回他怀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去找及老大喝酒了。
不光是朱老三楞在当场,围观的那一帮小子也是怔怔的,要说本事,在这寨子里,除了及老大,就该数着朱老三了,怎得会有一招都接不下来的事情出现?待陶然走开了,一群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在朱老三耳边聒噪着。
“闭嘴!以后他就是我二哥!强,太他娘的强了!”朱老三本还稍显灰败的眼神却是越来越亮了,推开一帮小子,追着陶然喊着,“二哥哥等等我,喝酒一起啊!”
酒过三巡,菜过无味,寨子里的兄弟喝的醉醺醺了。及老大搂着陶然的肩头说着窝心话:“兄弟啊!哥哥我这辈子就敬佩两种人,一种是武功高强的,一种是酒量好的,奶奶的,你小子竟然把两样都给占全了!”
“我也是,我也是!”朱老三已经神志不清了地蹦跶起来了。
“老及你别夸我,我这个人不经夸!”陶然笑着把已经喝迷糊了的老三按回桌面,当年在辽宁70度的烧刀子都能干下去两瓶,几坛子土酿除了拿来灌肚子,没半点用处。
……
在村子里住了月余,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铁家的环境所限,又是初春的月份,天凉的很,算起来都有一个多月没有好好洗上个澡了。
大木桶,热水,搓澡姑娘,除了洗头用的皂角不算舒服外,也没比后世差多少了。
搓澡的姑娘到底被他赶出去了,倒不是人转了性子,实在是这姑娘的姿色确实是差了点。要是放以前,自己的包厢里被放进这些恐龙来,那这家夜总会毫无意外地会被烧成白地。不过想想一堆草寇窝里,还能有一两个年轻姑娘可以乐呵,也已经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了,还在乎什么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