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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沉默半晌,才缓缓出了声:“是啊,我睡不着。”
不对劲。
怎的回了一趟姜府,回来就变得不正常了?
茵茵歪头瞧着她,见她在笑,笑得格外……甜腻。
好诡异。
姜妤眸中盈着水,转头问她:“茵茵,你心悦过一个人吗?”
不曾想到她会问这个,茵茵脸颊通红,羞得晃了下身,扭捏道:“有……有过。”
“你当时什么感觉?”
“就……见着了会脸红心跳,见不着,便无时无刻不在想念……”
“是了。”姜妤又仰头望向天上月,“就是这种感觉,见不着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
茵茵恍然,知道她定是思念少爷了才会孤枕难眠……呃,虽然平日里也是独守空房,但少爷这一去便是好些时日,见不着总会想念。
茵茵绞尽脑汁,想了措辞道:“姨娘,您若想少爷了,便写信叫人拿去给少爷,少爷见了,知道您思念他,会早些回来的。”
“嗯……你说什么?”姜妤猛然抬头,“谁说我想他了,我……我想的……另有其人。”
闻言,茵茵惊呆在原地。
少爷不过刚走几日,小妾便移情别恋了。
“姨娘,你你你,你怎么能……”
不待她出口,姜妤也知说错了话,忙起身堵住了她的嘴,“死丫头,此事不准告诉任何一个人,否则我就撕烂你的嘴。”
被威胁的茵茵乖乖点头,“唔唔。”
心中却道,明明之前哭闹着非要嫁给少爷不可,如今嫁进来没多久便看上了他人,好一个花心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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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山逢不在后,许漾习惯抱着自己的破碗睡觉。
从前在破庙便是这般,他总疑心有人要抢走他的碗,是以什么时候都带在身边,连睡觉也要抱在怀里才有安全感。
在谢府自然没有什么危险,也不会有人和他抢破碗,抱着睡不过是他有些怕罢了。
今儿出去听了书,说的便是民间阴宅,他这会儿怕得紧,怀里抱着碗,被褥盖过了脑袋,蜷在榻上瑟瑟发抖。
偌大的抚风院,丫鬟下人不知睡在何处。
宽敞的屋子里头只有他一个,之前谢山逢在不觉着有什么,现下人不在身边,他便觉着阴飕飕的,疑心烛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有脏东西。
到了半夜,他仍未入睡,蒙出了一身的汗。
在他悄悄扯开被褥,露出两只眼睛往外瞧一眼时,隔着床帐,隐约瞧见了一个黑影正在朝这边移动。
屋里有人!
意识到这一点,许漾立时汗毛竖起,惊得往床里侧滚去。
走到榻边的人顿了下,剑刃挑开床帐,一剑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