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病房门,她离开,走到拐角处时,脸庞上的神色终是黯淡下来。
在她离开后,那抹颀长的黑色身影走出来,推开病房门,长腿跨了进去。
看到是沈少廷,郭艳芳没有半分客气,直接骂道;“滚!”
神色淡淡,沈少廷似是没有听到那个字眼,他站在那里,道;“她也是您的女儿,您又何忍将她夹在中间?”
“那么你又何忍将她夹在中间,你离开,她自然不会为难!”
“伯父的事谁都不想看到,谁也不想让发生,但现在已经成了事实,您应该想的是怎么接受而不是如此再伤感下去,逝者已逝,您这样做最终上海的还是您的身体……”
郭艳芳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言语,她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一直在钻着牛角尖。
“伤害的是我的身体,我乐意,罪魁祸首可是你的父母,我不会原谅他们,也不会原谅你!”
再继续说下去,做的也是徒劳,他却依然会将该说的说出口,随后,低沉的嗓音从喉间流泻而出。
“其实,您真的很自私,自己疼便要别人跟着您一起疼,她是你女儿,以前也曾为你们奔波劳累,找房子,借钱还债,她也很累,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夹在我们中间,她很为难,也过得并不痛快,所以可以将所给她的那些难受全部都发泄在我身上,我可以为你承受,如您所说,我是罪魁祸首的儿子,您将那些苦痛和愤恨发泄在我身上应该会有块感,放过她,其实也是放过您自己……”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盛了她的人情,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你那让人作呕的爸妈,亏我以前还以为他们教养好,我真是瞎了眼睛!”
“其实,您一直是善良的,并且,您也喜欢过我,不是吗?”
“喜欢你!”郭艳芳发出冷笑,胸口的气息已经极不稳定,身子更是有些微微的晃动;“我喜欢谁都不会去喜欢一个害死自己丈夫罪人的儿子,愚昧!”
闻言,沈少廷淡淡的丢下一句;“愚昧的是我,还是您?”
只说了这么一句,他离开病房,而郭艳芳眼前一黑,却再次晕倒过去。
叶梓晴买了小米粥和黑米粥,得到的消息却是医生告诉她郭艳芳被推进了急救室,她惊慌皱眉;“我走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又晕倒了?”
“情绪上受了刺激。”
在长椅上坐下,她等待着,一个小时后被推了出来,带着氧气罩,又睡了两个多小时,她转醒。
“不是告诉过你病人的身体极其虚弱吗?她血压本就高,情绪起伏不稳定,早上又没有吃早餐,你怎么又去刺激她?”医生训斥着叶梓晴。
摇头,叶梓晴解释;“我没有刺激她,我去楼下买早餐,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进了急救室。”
有些虚弱的从*上坐起,郭艳芳喘息着;“不是她,是别人。”
“谁?”叶梓晴转身,急忙问道。
“除了他能刺激到我,你觉得还会有谁?”郭艳芳躺在病*上,道;“他说你这些年为我们租房子,还借钱为我们还债,我为什么还要为难你,给你难堪和难受,没成想我们原来欠你这么多,现在租的房子你拿回去吧,我出院会租别的房子,至于天城欠你的那些钱,我会让他还给你的。”
闻言,她心一紧,紧接着刺痛感阵阵传来;“妈,你别这样说!”
“你出去吧,我有些累了,想要睡了。”转身,郭艳芳侧躺,闭上眼睛。
“你还没有吃饭,我再去给你买写粥来,你吃过后再睡。”
郭艳芳没有再言语,气息平稳,叶梓晴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医生已经在用眼色示意她离开。
站在走廊外,她能感觉到阵阵冷风迎面吹来,寒风从脸颊上刮过带来的刺痛感与心中此时的感觉无异,拿出手机,将号码拨了过去。
不过片刻,电话接通,他一贯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吃饭了吗?”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径自开口道;“你刚才来过医院了?”
那端静默了片刻,随后,沈少廷轻应了声;“恩……”
“你明明知道她此时的身体神虚弱,经不起刺激,为什么还要过来,为什么还要对她说那些话!”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
这两天,她接二连三的晕倒,身体已经极其虚弱,经不起任何的刺激。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很累,所以你就不要再在其中增添一些麻烦了,我挂了。”没等他出声,她说着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