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凉意袭身,崔小婉顿时感觉舒服不少,审视的目光也柔了些,把茶杯放下,重新躺了回去:“看在你给我煽扇子的份儿上,就不怪你啦。”说着从枕头底下摸出红木小牌,又开始刻正字。
许不令都习惯了,反正醒了,也不急着回去。抬手轻摇团扇,微笑道:“别刻了,睡觉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崔小婉专注的拿着刻刀,摇了摇头:“你在跟前,我怎么睡得着?”
“要不我把你打晕?”
?
崔小婉手上动作一顿,想了想,往里面睡了些:“不行,婶婶我晕了,你肯定不老实。”
“……”
许不令开个玩笑罢了,见崔小婉自称‘婶婶’,摇头道:“什么婶婶,你看起来还没我大。再者,我怎么可能趁人之危。”
崔小婉拿着红木小牌,轻声道:“我都二十八了,和清夜她师父同岁,又是前皇后……不对,现在是太后了,你本来就把我叫婶婶。对了,母后现在是太皇太后。”
都什么跟什么呀……
许不令微微耸肩,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崔小婉刻完红木小牌,又放回了枕头下面,侧目看向许不令:
“我在宫里呆了好几年,皇帝作息很规律,几乎一成不变,不可能积劳成疾猝死。是你把皇帝杀了吧?”
许不令听见这个,表情微微一僵。弑君后果太严重,他在太极殿干的事儿,自然是采用高压政策封口,不管史书上怎么写,至少现在没人敢乱说。这事儿自然也不会告诉崔小婉。
见崔小婉问起来了,许不令知道骗不了她,轻叹了下:“是啊,嗯……这事儿说起来比较麻烦……”
崔小婉摇了摇头:“你不用和我解释。为了抢权势,古来父子相残、手足相杀的事儿不在少数,你和皇帝早就不死不休了,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我也不可能表扬你,我以前是皇后,母后是太后。你杀皇帝还**妻母……”
?!
许不令一个趔趄,抬起手来:“崔姑娘,你别乱说。我和湘儿是情投意合,对崔姑娘更是清清白白,可没对你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崔小婉表情平静,认真道:“我在你这儿,又去不了别的地方了,史书上肯定这么写。什么‘太极殿上弑其君,夜宿龙床乱宫闱’,不过我和母后应该是受害者,被后人同情那种,你肯定遗臭万年。”
许不令憋了半天,无话可说。
崔小婉展颜笑了下:“男人要敢作敢当,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以后多给百姓做实事,后人也不会揪着这点小事不放。”
许不令点了点头,对于崔小婉这番枕头风,自然是记在心头。
团扇轻摇,清风徐徐。
崔小婉本就困乏,凉快下来了,自然也就有了几分睡意,说了几句后,便慢慢闭上了双眸,安静的靠在了枕头上。
许不令摇着扇子,打量了几眼,折扇一停估计又得热醒,干脆就这么坐在床边,摇到了落日西斜。眼前赏心悦目,倒也不怎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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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写第十卷细纲,还没整理好,连卷名都没起,估计得水两天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