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真是圣上的旨意?”大将军竟当场提刀指向通讯官,凌厉问道。
“是……是……是圣上的旨意。”通讯官被刀架在脖子上,也是慌张。
大将军眯着眼睛阴测测地盯着那通讯官,半响后,到底还是放了人。
“爹爹,怎么?”她意识到了有些不对,但一时也想不明白。
“皇命不可违,珍儿,你可真有勇气?”
杀人啊……这要是放在从前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如今她已身在战场,又收到了圣上这样的旨意,心底里竟升起了某种叫她自己都心惊的冲动。她冲着大将军点了点头。
第二日,敌军一见她一个女子穿着帅服上了战场,顿时发起了嘲笑。说是崇阳完了,就连皇子妃都要派出来打仗了。不说敌方士气大振,我方的将士们也是真蔫了不少。
偏偏她一身帅服,手里拿着的不是刀剑,竟然还是抱着枚筝。上战场弹琴来了,这不是闹着玩呢吗!
她却是挂着微笑,一步一步走到了军队前头,当场盘旋而坐,当真撩拨起了琴弦。敌军顿时哄堂大笑,但笑着笑着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一开始她只是慷慨激昂地弹奏着,那琴声倒是叫我方士气大振。敌方也只以为她在用筝曲给己方打气。但随着某一声琴弦开始,敌方排在阵首的兵士们突觉胸口发闷。再一声,他们居然不受控制地跪了下来,手中的武器也溜出了手外。
一种无形的波纹以她为中心层层地激荡开去。她并无心杀人,只是想用琴弦撩拨出的剑气叫敌军丧失战斗力。渐渐地,那波纹也开始肉眼可见,她的周身开始翻飞起红蓝相间的真气流不断萦绕,蓝多红少。她是在尽力克制着手下的力度,不曾察觉。
两方军队的人却都惊诧了。第一,她的真气可以显形,可见她内力之高深,竟是手下留情了。第二,有人发觉,她的内功心法竟源自灵海皇室流派!这怎么可能?她是崇阳的皇子妃,怎么会习得他们灵海国皇室的内功心法?临海国的人顿时心就乱了,这心一乱,则更扛不住她的琴音剑气。
不管怎么说,她这一曲是奏效的。虽然这首筝曲她只会一半,一半弹完,她就只是胡乱撩拨着琴弦,却也显得是那么的声声有力。敌军大半已经被她震得难以抓住武器,站都快站不稳了。这一场仗,还没等正式开打,敌军就败了。
不日,灵海国便撤兵。宫中也再次来了旨意,要她回宫领赏。
她火了,又一次凭着一首曲子火了。回到都城之后她才知道,自己那一曲被传得是神乎其神。兵不血刃,单凭一人之力,用一首曲子就叫敌军全都给她跪下了。
事后想来,她也是有些唏嘘。她只是想要尝试一把,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实际上她都做好了会真正杀人的准备。
事情显得很顺理成章,她立了功,正式被封为将军,应昊则沾了她的光,被立为了太子,她就成了太子妃。她还稀里糊涂地领到了一枚军令,似乎圣上把全国大部分的兵力掌控权都交到了她的手上。
当晚宫中还设置了一场庆功宴。宴会上她意外地撞见了一位故人,也是才发现。原来,灵海国急急撤退也不全是她一个人的功劳。竟是洛神国的凰公主带兵答应同炎阳王结盟,消息一传到灵海国君主的耳中,灵海国君主就立即怂了。应昊是同凰公主一起回来的。
等等!跟炎阳王……也就是跟应昊结盟?不是跟崇阳结盟吗?嘛!在所有人的心中这两者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宴会上,她和凰公主默契地当做不认识对方。实际上,宴会上凰公主遮着面,她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是凰公主,也可能又是假扮的。
从这以后,应昊同凰公主走得很近。她则回到了无所事事的生活。
几日过后,一日应昊不在府中,凰公主却来见她。对方真的是凰公主,只有二人在场,对方主动掀开了面纱她才确信了。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凰公主只是好像一个多时未见的好友同她闲话家常了一番。
凰公主走后她还处在一种梦游似的状态。什么鬼?发生什么了?她是谁?这是哪儿?这段日子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太子究竟是怎么暴毙的?要不要来个人跟她解释解释?
她是上了战场……她怎么就稀里糊涂地上了战场?对,她是去找应昊的……然后……哈?她就是弹了一首,哦,不,是半首曲子,就立了天大的军功了?应昊就能沾着她的光当上太子了?她就成了太子妃了?
事情要不要这么顺理成章,这么顺利……顺利过头了喂!
是她太疑神疑鬼了吗?她怎么总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还是好多人联起手来算计了她。偏偏,她好像真是从中只得到了天大的好处,一点害处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