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自天际隐隐露出一个角,空气中都是早晨独有的清新。
傅沅梳了个高马尾,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和小黑板鞋。
此时,她拉着早上匆忙收拾好的20英寸行李箱,站在公交站台下等候。
明天是外婆八十大寿,恰好又在周末,母亲便催着她回去一趟。
公交车坐了大约半个钟到达高铁站,又坐了一个小时的高铁。
高铁出站口。
“沅沅,这里!”
傅沅顺着声音看去,看见自家母亲正站在台阶上朝她挥手,见她注意到自己,便拉了父亲朝她这边赶来。
“又瘦了。”傅母接过她的行李箱,怜爱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你这孩子,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还拿个箱子?”
傅沅:“……没什么东西,箱子都是空的。”
傅母小声嘀咕:“那怎么不拿个双肩包,多轻便。”
傅父在前面带路,回过头对傅母说:“现在女生出门都流行带箱子,平时要你刷视频,就知道看电视剧。”
傅父开着车,傅母在副驾帮忙看导航。傅沅没什么话题,在后排无聊地打开手机,看有没有人给她发消息。
开屏便是一则新闻:
今日642分,热心市民在晨练时发现一具尸体,经取证,死者系江市第一中学高三学生,于今日凌晨413分跳江自溺而亡,有学生表示该校学业压力过重。
或许是因为同在江市,这则新闻很快也推送到了傅母手中,她惊呼:“沅沅,你看了没,刚刚有个新闻说有个高三学生压力太大跳河自杀。”
“看到了,跳江。”
傅沅自是看到了,他们还是同一个高中,不过她没点进去细看。
年轻人不喜欢看这种,大多划过去,但老一辈看到这种新闻,就喜欢想太多。
傅母有些担忧:“你在医院压力大不大?听说医生现在很忙,有时候连着24小时上班。”
傅父从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傅沅,接话:“沅沅也累了,坐了这么久的车,你让她休息一会。24小时上班的是急诊,她一个心理科能有多忙?”
不知道别的家庭是不是这样,傅沅家是这样。
刚见面时嘘寒问暖,恨不得把分开这段时间的关心全塞进来;一旦在家超过两天,就各种嫌弃,恨不得连哪只脚出门都要管上一管。
她确实也累了,关掉手机屏幕,闭了闭眼,放松精神。
车子驶过江市大桥,进入小区。
小区建立于二十多年前,一共10栋,每栋最高19层,最高层不住人。因为距离江市第一中学比较近,当时报名购买的人很多。
后来不知为何,建筑还没竣工,甲方宣告破产跑路,这里也变成了烂尾楼,一度登上本地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