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王已经早我们一天启辰,明日应该就能到达京城,”雪莲坐在八角桌前倒水喝,虽然一整天都呆在马背上,屁股都要颠出血了,可是她心里跟蜜一样甜,这一整天,她在马背上,风扬起他的墨丝几次拂过她的面颊,现在想来还觉的脸上发烫。
墨御容喝了一杯茶水,抬眸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雪莲道,“如果生病了,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回京了。”
雪莲低头捧着茶杯轻声嗯了一声,随即想到他误会了,忙不迭的说道,“我没生病,只是。只是房间里面有些热。”
墨御容看着雪莲的脸从耳根红到脖颈,眉头紧皱的盯着茶水,凑到进闻了闻,什么问道都没有,可雪莲却想中了媚药一样,就像上次闯进他冰潭的宁紫夕。
他刚逼近雪莲,想要封住她的穴道,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宁紫夕裹着一身寒气,推门进来,看到墨御容站在衣衫半解的雪莲郡主身前,冷冷问道,“婚期未至,就如此迫不及待。”
墨御容封住雪莲的穴道,没有解释。
宁紫夕啪的一声把佩剑重重搁在八角桌上,震的桌面上的茶壶茶杯尽数落地摔了个粉碎。
“呵,这些茶壶茶杯,就当我提前为你们燃的炮仗,不必言谢,”她说完,转身离开,脑海中都是雪莲半解的衣衫和雪白裸露的香肩。
墨御容来不及多想,丢下被点了穴道的雪莲,追了出去。
“紫夕,”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墨御容一把搂过想要打马离开的宁紫夕,他的手紧紧握成拳,拼命压下想要带她走的念头。
宁紫夕抬眸望着墨御容的脸,眼眸轻落下,缓缓推开他的双臂,“祝王爷和王妃,白头偕老。”
墨御容眼眸深处堆满痛苦,两人在月下两两相望,谁都不肯先开口告别。
此再见,也许永生再有不会有相见。
“这把佩剑,你贴身带着,以防不测,”墨御容把剑重新交到她手上。
可是宁紫夕并没有握住它,眼神大量着这把墨御容珍爱的佩剑,苦笑道,“心不在了,剑在又有何用,还与你吧,就此别过了,荣王爷。”
荣王爷三个字,宁紫夕咬的很重。
墨御容接过剑,踉跄后退两步,猛的转身,背对着她说道,“雪莲还被我点了穴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宁紫夕苦笑着摇摇头,“罢了摆了,”翻身上马,打马离开。
马蹄卷起飞花踩踏成泥,宁紫夕的心就像这满地的残花,再无多余的奢望。
墨御容目送她原路返回,一颗心才安稳下,飞身上了二楼,房门大敞,他心下一紧,飞奔进去,看见雪莲躺在床上,一切安好。
宁紫夕的到来,是他没有预料到,还好没有酿成大祸。
墨御容走到床榻前,搭脉用内里探寻了一遍雪莲的五脏六腑,已经没有异样了。
他眉头紧皱。
墨御容正疑惑的时候,身后响起君倾晏的声音,“是不是还在疑惑,师妹的毒是怎么解的?”
君倾晏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折扇,坐定在八角桌前,自顾自的看好戏一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没觉的有什么不妥。
墨御容帮雪莲拉过锦被,这才转身收拾满地狼藉的瓷片。
君倾晏看着他,明明能用真气一扫而静,却偏偏要去用手捡,碎了一地的瓷片,割破了墨御容的手,他也不去在意,而是麻木般的一直把地面收拾干净,才坐到君倾晏对面。
“你怎么跟来了,南疆现在也不太平,你这个太子还有闲心一路跟踪我,”墨御容任由手掌心的血流个不停。
君倾晏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自己的锦帕丢过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手。”
墨御容看了一眼他的锦帕,没有理睬,“不需要。”
“你这是用伤害自己来赎罪吗?”君倾晏摇着折扇,一语中的。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床上睡的正香的雪莲,叹了口气。
“谢谢你,如果雪莲郡主出了事情,我没办法和雪老交代,”墨御容转过头,继续盯着自己手掌心的血沉思。
君倾晏是担心师妹的安危,所以接到密报后,连夜追来,正好赶上黑衣人正准备取师妹的性命,而她的未来夫君却在月下和宁紫夕谈情说爱。
“你何时怕过谁,为什么要答应娶师妹,我们都知道你只爱宁紫夕一个人?”君倾晏实在不懂,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荣王爷低头答应联姻。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君倾晏看的出,荣王爷墨御容是搁可以抛弃一切金银和权势也愿意和宁紫夕厮守终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