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城被攻下,怪不得老大,毕竟朱雀王自己对山西郡也有懈怠,而且老大的黑袍军几乎丧尽;老七在和奉武宗对垒中,特别是守卫卓城、稳住白鹿城、重视鹿口关,很有谋略,让他欣慰。朱雀王只要一想到鹿口关,内心就对扶谭一阵厌恶。如今奉武宗都杀到南离郡边上了,扶谭居然还想着自家封地上的那鸡零狗碎的。
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冷声道,“老三,我给你五十万,你率领大军出于圩关进入山西郡如何?”
扶谭身体一哆嗦,“儿臣没有大哥、七弟的武勇,自觉不堪重用,请父王让大哥或者七弟去比较好。”
朱雀王“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落日城不能守,两关不能救,就是山西郡内,你大哥还知道亲自率领私兵在龟山与奉武宗激战,你呢,坐拥三十万军一动不动,既不敢向北救咸宁、又不敢向南救两镇,你那丽水郡富贵的很啊。”
扶谭悚然一惊,朱雀王这话说得很重。
确实,奉武宗分为南北两路,一路进入山西郡、一路进入东鹿郡;山西郡的三关两镇被攻占的时候,彼时奉武宗刚刚立足,扶谭没有南下;而公孙弈从两关进入东鹿郡,他更没有出兵向南,最起码连东鹿郡的咸宁城都没有救。
朱雀王越说越严厉,他说道,“你在落日城,六十五万大军不能统,城未破、人先逃,导致大军溃败;且不说你在落日城的罪责,就是鹿口关,我曾亲自下令,当着众人的面明明白白告诉你,一旦东鹿郡的两关被攻,你必须要立即出兵北上,你出兵了么?山西郡一城两镇三关,距离你玉角城、丽水城只有两百五十里,奉武宗先攻两镇你不能救、你大哥在龟山与奉武宗激战五日,你还是一兵不出。现在好了,你丽水郡被围住了,自己不敢南下不敢北上,就想让老大、老七派兵救你,这就是你出的馊主意?”
扶谭满头是汗,不是他不想,是他不敢,在落日城胆子已经被吓破了,他确实也没有扶隐、扶雍的纵横沙场的本事,自己的三十万如今没地方可去了,总不能真的丢了丽水郡不要吧,那可是他的宝贝啊,自己的花费用度,有一半来自丽水郡。
也先实在受不了了,他上前跪拜道,“吾王,臣愿亲至玉角城内,率领城内十万军南下攻打中街镇。”
朱雀王问道,“为何要攻打中街镇?”
也先如实说道,“如今玉角、丽水两城被奉武宗压着,看似无法动弹,其实,玉角、丽水两城城防坚固,且丽水城取鹿山之石垒建,不惧火炮,可以牵制奉武宗在鹿山一部。如今安南城虽然被占,但中街镇距离安南城有三百里,且距离玉角城只有两百多里,吾王可令大军出于圩关佯攻安南城,我只率领玉角城十万军攻打中街镇。据悉,奉武宗目前在中街镇只有五万玄甲军。”
朱雀王看看扶隐、扶雍。
扶隐说道,“父王,我愿意领兵再出于圩关。”
扶雍却道,“父王,如果玉角城出兵,那奉武宗势必立刻攻打丽水城,以奉武宗的攻城速度和战力,丽水城再是城防坚固,也支持不了多久。丽水城一破,也先将军如果对中街镇再久攻不下,又该如何?”
“依你之见呢?”
扶雍道,“如今,奉武宗主将公孙弈屯兵鹿山下,三十万众距离玉角、丽水两城不过七八十里,只要也将军出玉角城,他们定然乘势南下。就是不打丽水城,只派出一部尾随其后,也将军要攻打中街镇,势必被前后包围。儿臣认为,一动不如一静。”
他接着道,“玉角、丽水城城防严密,两城相隔不到百里,互为依援,只要部署得当,将士用命,守城是可以守的。如今最为关键的是山西郡的一城两镇。眼下,我大军依着于圩关,退奉武宗于南离郡外,但此乃守势,于我不利。儿臣以为,可令大军出于圩关,一路向东北的双坝镇进发;一路向东南的南林镇进发。”
扶隐对山西郡很熟,本就是他的地盘,当即点头说道,“七弟说得有道理。双坝镇位置佳,且是我原大军驻防之地;南林镇虽然远了些,但只要进驻南林镇,就可威胁两镇中的西山镇。”
扶雍接着道,“双坝镇城防独特,曾经我随大哥去一趟,因为要防着丽水水患,在湖岸设前后两个堤坝;后丽水转道,双坝镇倒成了易守难攻的要塞。父王,咱们在双坝镇驻军,即可对东南百里处的中街镇形成威胁,又可接应三哥的三十万大军。南林镇主要用来牵制西山镇,也可北上攻打安南城。既然奉武宗想把我们逼在于圩关内,咱们还是应该打出去。”
扶隐说道,“老七,我在双坝镇还有三四万军队,你觉得这里驻军多少是好?”
扶雍说道,“大哥,最少二十万。”
朱雀王见自己这两个儿子说的头头是道,心底很高兴。他是久经沙场的人,知道大军失败无所谓,关键是能培养出人才,老大的果敢、老七的筹谋,都是军事将领必须具备的特质,不能像老三一样,畏首畏尾,诸事无成。
朱雀王说道,“老七,你还是到北面,并领玉山郡卓城、西鹿郡白鹿城一线军务;老大,就依你们所说,于圩关、双坝、南林三地由你统一调配,你自选将领,一路三十万军出于圩关进入双坝镇,一路十五万军进入南林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