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王点点头,看看在一帮和小胖子嘀嘀咕咕的毛毛,说道,“蚯蚓出洞了。”
毛毛拽着南宫从来到一边,找个没人的地方,问道,“你如何探知花青衣所在?”
南宫从说道,“承蒙奉武宗引荐,南宫家和珈南国国主伯赏家打上交道,在不夜城也有一份产业。我们在不夜城专门做的是皮革生意,从北境到珈南,路途遥远,咱们南宫家走久了,就顺道做了走镖带货的活。前不久,咱们在珈南收到一批货,从登州出不夜城运往京都。这些货以皮革密封,只有酒坛那么大,运往昌柳巷。原本一批货也没有什么,咱们接了也就接了,何况对方说带的都是些贵重药材,我们也验货了。但接了一次之后,发货的主家一连三个月,每隔着五六天都出同样一批货。咱们就上心了。”
南宫从接着笑道,“我南宫家做的是皮革生意,皮衣裁剪我们都有好手,那皮革虽然被密封,咱们还是想办法开了一个看了。皮革密封内还有密封,待我们拆开后才发现,药材确实贵重,但药材内裹着的居然是黑火药。”
毛毛皱着眉头,“火药?”
南宫从点点头,“天下人都知道我南宫家是跟着奉武宗混饭吃的,所以,走镖带货的买卖咱们也干得也顺心,几千里路程,也没人抢没人查的。但咱们自己发现了,居然还把火药带到京都,不免慌张。为此我们在北境就暗自查了查,这才发现货主就是青衣楼的人。”
毛毛低头想了想,“青衣楼让你们走镖这也很正常,知道你们和奉武宗交好,一路上没什么人敢抢,到了赵国境内也容易入关。关键是,我勾雀楼和内卫在珈南都没有查到,你们居然能查到?”
南宫从嘿嘿一笑,“各家都有各家的路子、各人有各人的门道,这就恕小弟无法告知了。这货主开了个药铺,我们查到他每隔几天就到安排人到各地方收购鞭炮烟火,并私下采购些硝石、硫磺石等等。”
“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青衣楼的?”
“不久前,咱们接了货物送至昌柳巷后,昌柳巷内有人出来寻花问柳,咱们就请了问花,还搜出了青衣令牌。”
南宫从笑眯眯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令牌,毛毛一看就知道这就是青衣楼的,半个手掌大小,玉石做成,上面刻有纹路。
他知道所谓请“请了问话”那肯定是南宫家的人盯梢,安排人设计把这人给抓了。
南宫从又道,“咱们问了问,这人就是不说,知道的也少,不知道火药用来做什么,不过,这人只说了一个人的名字。他说昌柳巷的事就是这个人负责的。”
毛毛问道,“什么名字?”
“丽贵人。”
毛毛似乎听过,但记忆太过模糊,就是有点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问道,“那你们准备作何打算?”
南宫从狡黠地一笑,“少楼主,咱们是生意人,尽量不和武道上的人大动干戈。我们知道勾雀楼正在查询青衣楼动向,这事又涉及到御前司,咱们想请少楼主出面,和御前司打个招呼。珈南那边的青衣楼,我相信勾雀楼和内卫自然会去清剿;赵国京都内的青衣楼人,却需要少楼主的人出面。”
他娘的,真狡猾,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毛毛忍不住问道,“这跟御前司有什么关系?你这时候对那二狗子说也行啊,这么大批火药进入京城,怕不是要闹事。”
南宫从又从衣袖内掏出一叠金票,在毛毛耳边说道,“我们不敢声张的原因是,昌柳巷的旁边就是前太子府。”
毛毛一愣,一边接下金票一边问道,“江枚常的府邸?这又有什么,他不是上吊自杀在府里了么?”这事江大川可没有对毛毛说起,毕竟是涉及到赵国太子谋逆,他从长公主江无月口中得知太子没死,还被关在了天牢。
南宫从笑着说道,“那只是外人传言而已。事实上江枚常没有死,先是被赵王关进天牢,由荆王审问,把太子党除了。后来据我们收到的消息,江枚常在天牢疯了,赵王不忍把他放在牢内,就私下还把他放回原来的太子府,并让荆王安排御前司监禁。”
毛毛忍不住看了下正在淌口水的江枚直,心想,这二狗子怎么不把江枚常给弄死。
他突然惊道,“这帮青衣楼的人准备救下江枚常?那证明江枚常没有疯?青衣楼居然能知道他没疯,那证明他们有渠道联系,王宫或者御前司、或者天牢里有青衣楼的人?还是说,有什么更大的势力在背后组织这件事?把江枚常救出来做什么?再杀了赵王?”
南宫从急眼了,说道,“少楼主,我就是把自家打探的消息如实告知而已。您行行好,别乱猜了,你猜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能把我吓死,我只当没听到。这事太重大,我南宫家担待不起,光是运送火药一项,御前司知道非要砸了南宫家的饭碗,更何况,青衣楼要知道是我告密的,我南宫家怎么防得住这样的武道中人?”
毛毛明白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南宫从都不敢声张,万一青衣楼背后还有势力,他南宫家哪里能吃得消;所以,这事也就只能对他说。
毛毛说道,“行吧,这事确实重要,也很紧急,我这一次就帮帮二狗子,万一真出事,天下大乱。”
南宫从见毛毛接了这事,大为高兴,说道,“那是那是,南宫家以后和勾雀楼在生意上的往来,少楼主尽管放心。”
毛毛点点头,俩人走过来,他对着江枚直说道,“二狗子,有动静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