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浅浅还端着国师府大姐大的样子,但一看到江大川,飞也似的扑过去,钻江大川怀里哭哭唧唧。
江大川在北境隔三差五就去看看南雅。长公主江无月亲自喂南雅服下安魂丸,这是抱玉宫的珍品,丸以清水化开,灌入喉中;再把南雅剥个精光,身下铺设细炭,保持身体温度;并让人每日喂以抱玉宫的汤药,让宫女们日日按摩,甚至有时候亲自上手。
老人家对南雅如此,让江大川很感动,只问有没有什么需要的;长公主说她每天陪俩老头下棋喝酒,乏味得很,这下有个事做做挺好的;并说南雅毕竟是圣师境人物,只要元神不灭,肉身就不会消散。江大川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南雅,江大川对国师府抱有愧疚,所以奉武宗弟子在各地,不管涉及到什么事务都对国师府极为照顾;但浅浅毕竟还小,这么大一摊子陡然让她挑着,很吃力。好在浅浅也懂事,国师府一应事务被她处理的有条不紊。
江大川明显感觉到浅浅瘦下来了,很是心疼;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鸢更是,只把浅浅搂过来宠。江大川道,“国师府事务很多,浅浅,你辛苦了。”
浅浅抬头,擦擦眼泪说道,“我不苦,我要把国师府弄好了等师父醒来;再说了,豫兮姐姐也不比我大多少,奉武宗这么多事她不是安排得很好,我要跟豫兮姐姐学习。”
豫兮拉着浅浅,只觉得这孩子突然一下就长大了。
江枚直笑呵呵走过来,说道,“老江,我是代表朝廷来给你授予王冠、王印的,你怎么的也得意思意思吧,你看我屁股后这么多人。给个面子。”
江大川忍住笑,当即对江枚直行臣下之礼,奉武宗的人纷纷下拜。江枚直斜着眼看看江大川后面的毛毛,“吊毛,你不跪?”
毛毛冷哼一声,“二狗子,老子是勾雀楼的人,凭什么跪你。”
“你二姨爹都跪了。”
“你别逼逼,抓紧办事,我还要找你算账呢。”
江枚直说道,“算什么账?”
江大川咳嗽了一下,他娘的,你们俩能不能等会再胡闹,老子这一大帮子人在这呢。
江枚直急忙把王印递给江大川、浅浅把绶带系在江大川身上,跟着取了一件蟒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这蟒袍还是我请彩云姐姐的人做的呢,其他人都不知道你的尺寸。”礼部的再读一份诏书。
江大川对着江枚直的方向拜谢完毕,笑着说,“你这一趟来就是为了这个?”俩人边谈边走。
江枚直看看左右无人,说道,“你封王是我哥和端木苍生提议的,但朝中大臣开始叽叽歪歪,说你奉武宗一下占了万里草场,那这北境到底是跟奉武宗姓呢,还是跟我赵国姓;封你为安北王,是不是就给了你裂土称王的机会,说你奉武宗如今势大,赵国拦不住。大哥来让我跟你商议一下,堵着这帮老东西的嘴。”
江大川笑着说道,“你哥有没有什么想法?”
江枚直正色道,“我哥说,你江大川就是不封王,想要裂土,天下谁能阻挡。”
江大川点点头,“你知道我为何在众人面前对着你下跪?奉武宗姓江,从未改变。”
江枚直喜笑颜开,“这我知道,咱们兄弟有什么话说在明处。其实,我大哥说,北境如今一统,看似一大块地盘,其实呢,就是一个大草场,奉武宗在北境花了那么多钱,打仗、征兵、修台、建城、挖渠,朝廷一分钱没出就得了草场,就交给奉武宗搞去吧。怒河府如今每年上缴朝廷两百万俩银子,粮食还除外,草场要是经营得好,那对我赵国更有好处。”
江大川说道,“赵王知我。你回头告知赵王,我奉武宗有天坑裂谷、北境草场、太妙山、蛇岛足矣,怒河府虽然由我奉武宗治理,但官员都是朝廷的;待我灭了北燕、齐国,奉武宗一地不取。”
江枚直拍着大腿说道,“好!你这话我会一字不漏地告诉朝廷。”
江大川说道,“你来就这个事?书信告诉我一下就是了,我写个条子报给朝廷。”
江枚直叹口气,“我哥说,御前司现在整天不务正业,现在奉武宗要南下攻打北燕,让我带着御前司外衙的人来你这里,全力配合你。我哪里想来,有勾雀楼不是挺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