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把御前司的内情对元启说了,元启大惊,懊悔不已,他道,“那索周几个月前才和漱玉公主经过司州。”
江大川笑道,“王君倒是交给了我一个好任务。”元启看了看江大川俩咯吱窝里的小妞,问道,“你居然带她们去?”
桃花仙子叽叽歪歪,“哪里是想带着,这俩小丫头私下跑过来。”
元启哈哈一笑。当晚,江大川和元启、司空震、阴五等逐一拜别,按理说北燕有了洞天福地,这些门派世家都应该去,但北燕如今世家被到处剿杀,哪里还有精力去看那玩意。
江大川带着桃花仙子、耶律靑鸢在利州玩了两天,又回到司州玩了几天。从司州向西是献州,只要绕道献州城就可北上两百余里到达北燕境内的峨眉山。
在司州,令狐仪和安安腻歪着江大川,舍不得走,江大川内心着急,算算日子,还有十来天就开境了,也不知道漱玉公主如何了,哪里还有多少时间陪她们俩。
司州境内渐渐开始繁华,这得益于赵国在这里治理;江大川带着几个人到处乱逛,令狐仪和安安见有一个独臂老太太摆着地摊,上面颇有些精妙的玻璃小玩意,很是惊喜,蹲着讨价还价。
一侧是个简易的茶铺,江大川坐着说道,“这才个把月而已,咱们太妙山的玻璃这么快就卖到司州了,真不错。”心底却有些奇怪。
桃花仙子让人取来滚热的茶水,她掏出一个玻璃水杯,替江大川倒上,说道,“你别说,我还就喜欢这个,这是天机堂特意为我弄的。”
送水的老头看着桃花仙子手里的玻璃茶盏,目光灼热,上前点头哈腰道,“这位仙子手里的茶盏真是精美,小老儿居然能看到如此贵重之物。”桃花仙子很是得意,江大川也很惬意,这玩意会是奉武宗最为抢手之物。至于什么望远镜啥的,那就算了,这是个武道世界,那玩意还没有自己两眼看得清呢。
江大川把玩着玻璃壶里上下翻飞的金黄雀山茶,平时桃花仙子舍不得喝,今天被人夸了,嘚瑟一阵子,就捏出来一点。这金黄雀山茶叶也叫雀晨茶,珍贵得很,昭阳王也就给了半斤。
三人喝了一点,桃花仙子被众人围观,笑容晏晏;耶律靑鸢靠过来,红着脸拉着江大川的手,“宗主……”
江大川一愣,耶律靑鸢面红耳赤,目光迷离,立即扭头看去,哪里还有令狐仪和安安的影子,大喝一声,“红雨、靑鸢。”
再看桃花仙子,两腮红润,软软绵绵的;那送水的老头一手捏住桃花仙子的手腕。
江大川无暇多想,“呼”地一掌拍过去,老头身边的几个人上前想挡,哪里能挡得住,“砰砰砰”被击飞;老头一拽桃花仙子,左手捏着一根钢针对着桃花仙子就刺。
就见一缕阴云已经系在老头的手腕上,一拉,老头手掌落地,惨叫一声。是五行土部的姐妹,江大川喝道,“把红雨和靑鸢保护好。”他长身而起,见地摊后有一个巷道,那独臂老妪夹着令狐仪和安安顺着巷道拐进去。
江大川心急如焚,人如飞箭,疾冲而下;眼看要冲到独臂老妪身后,从巷道突然拐回来一个俩人,一个是青年男子、一个是依稀有点面熟的老者。想来就是在这埋伏的,青年男子和老头齐齐大喝一声,各出一掌,“嘭”的一声,江大川翻身跃下。
江大川缓缓举起手掌,右手掌心被刺了一洞,黑血散出。他暗运元炁,逼出毒气,冷声道,“嵩山血雁掌,你是独孤家的人;你这老头,又是何人?”
老头一咧嘴,牙齿乌漆嘛黑,“老朽破支夏。”
黑齿族被灭的时候,破支夏不知道跑哪去了,直接没找到,江大川没有时间去挨个找人头,就像灭了诸葛家,他也不会特意去找诸葛忘我。怪不得老头有点面熟,漏网之鱼。
江大川看一看那青年,见他脸色刷白,强忍着体内翻滚的气息,半晌说道,“独孤笑生。”
江大川见那独臂老妪已经停下来,回过头盯着江大川,目光中狠辣怨毒,令狐仪和安安已经昏迷,躺在一边。江大川见这老妪行动迅疾,剩下一只手手腕白皙,冷哼道,“你是什么人,居然乔装打扮。”
这老妪扯下脸上覆盖的皮囊,厉声道,“江大川,你看清楚我是谁?”
江大川缓缓上前,笑道,“白慧,白家还没死绝,你居然还敢前来?独孤笑生,老子没有找你独孤家麻烦,你倒送上门来,独孤青死在我手里,你独孤家执法堂独孤治、尚武堂独孤离皆如此,你胆子不小。还有你破支夏,你居然和这两家勾结?”
破支夏冷声道,“奉武宗灭我黑齿族,此仇不同戴天。”
江大川问道,“就你们三人?”
白慧身后缓缓转出一个老头,长瘦身材,胡须稀疏,阴冷地看着江大川说道,“老夫白一鸣。”
当年开须弥幻境的时候,齐国太子豫祗前来,这太子的老丈人就是眼前的白一鸣。白家在这一辈有三个人,白一鸣、白一尘、白一胜。
江大川笑道,“元启大军攻下司州,你白家连滚带爬跑去了齐都,怎么,想要重游故地?你白家和独孤家联盟也罢了,居然还和破支夏这种茹毛饮血的人狼狈为奸,真是贻笑大方。”
破支夏大笑,“老子就好吃个人指,特别是处女无名指,我看着俩个小娘子就不错,何况是奉武宗的,今日我就要开……”
破支夏尚未说完,江大川一个闪现来到跟前,突然一拳砸下;破支夏瞳孔猛地收缩,浑身颤栗,眼前拳头硕大无比,竟然来不及后撤。那白一鸣早已经抢先一步,手指探出,正是他白家的成名绝学陨霜指;同时,独孤笑生再次拍出血雁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