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因咒,是大祭祀的咒术之一,通过施展咒术让人进入时空扭曲的幻境,时,就是光阴,溯生追死;因,就是因果,因情种果。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咒术,一旦被施咒,人便陷于虚空,无法挣脱。他,他如果牵挂太多,咒术兴其心障,人就会迷失。大川哥就出不来了,呜呜呜。”落颜羽越说众人心越沉。
是啊,江大川深情执着,不是方外之人,如何与一个咒术师斗法?
“如何能解?”南雅问道。
落颜羽摇摇头,“时因咒原本是大祭祀当面施法才行,需要耗费巨大精神力,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可以隔空施法。这个咒术只能靠大川哥自己。”
须弥幻境,本来南雅就进不去;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关,连安安斗被摒出屏障外。
南雅抬头看着帷幕上的江大川,此刻,他正盘坐在玉柱前,妖刀虎牙搁在他的双膝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他好像跟没事人一样嘛。
江大川见玉柱上的符号再次出现,就知道坏事;果然,玉柱内传出一阵阵咏诵的声音,一圈圈涟漪荡出,江大川眼前的景色已经大变。
这是一片干涸的沙漠尽头,江大川看到有一黑甲人骑着白马正在走来,一头猛虎跟着;这场景太熟悉了,就是江大川穿越那天晚上喝酒之后见到的。黑甲人走到跟前,掀开面罩,“哥,哥哥?”
嗯?江大川差点笑出声,黑甲人怎么不是墨辙奉武,变成了江小鱼?
场景突然再变,山谷内尽是繁华,香溢满谷,赤脚的南雅缓缓走过来,对他说,“夫君,你终于回来了,咱们的孩子都长大了。”浅浅、落颜羽、安安三个人一溜烟地跑出来。
江大川哈哈哈大笑。
场景突然又变,这是一座皇宫,众大臣俯首跪拜,一个太监声音尖着嗓子说道,“有事奏上,无事退朝。”太监转过身,是毛毛。
江大川笑得肚子疼,一刀插在地上,突然大声说道,“大祭祀,别费劲了,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想乱我心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老子都要笑死。”
玉柱传来极为诧异、愤怒的声音,“你是谁,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的时因咒对你没有用?”
江大川简直要笑死,他本是穿越过来的人,识海内更有墨辙奉武的加持,相当于一个人有了三个精神内核;如果他没有穿越过来,这咒术单单针对这一世的江大川,那铁定中招了。只是,大祭祀怎么又能知道江大川居然跟没事人一样,中了他的时因咒还嬉皮笑脸的?
“大祭祀,我知道你和齐王豫且已经暗下勾连,此番赵国大比,齐国此举定是受你蛊惑,到底为了什么?坏我赵国武道之心,断我赵国脊梁?”
“呵呵,赵国,你赵国灭我苍狗部,难道我不该报仇么?”大祭祀声音渐渐平缓,算了,这家伙太奇怪了,时因咒居然没用。
“仅仅是报仇?大祭祀,你若真是想要报仇,该和齐国一起发兵便是,你苍狗部北打我赵国云山关,齐国兵进怒河,大家一战便是,何必这番折腾?”赵王江无恒在位第二年,即大兴二年,齐国五路伐赵,江无恒把兵权交给外甥元启,与齐厉王战于怒河一线,七战七捷,齐厉王回去之后就嗝屁了。齐厉王死后,齐国豫且当了国君,也曾想过发哀兵来赵国搞一下,但都是小打小闹找个面子而已。
怒河之战后元启被封为柱国将军、侍中,后被擢升为大司马,掌赵国兵事。元启,即此番进入须弥幻境的元家家主。
“齐王,嘿,豫且只是个胸无大志之人。”大祭祀的声音有些失落。
你说豫且是胸无大志之人?江大川有些不敢相信,南雅就说过,他以墨辙经书残卷为借口,快速清理掉齐国八大柱国之一的豫止,顺便清理了朝堂;哈日和也认为豫且是当世豪雄。反观你大祭祀,窝在苍狗部也就是个山民,到处抢人家闺女,神神叨叨,有出息么?
“你的目的究竟何在?”江大川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知道妹妹被人救走,跟你谈个屁。
“我的目的,桀桀桀,我的目的自然就是你赵国。小子,你躲过了我的时因咒,算你走运,不过下一次就不会这么轻易让你逃脱了。冥门大开,万鬼令召,万物刍狗,皆为我牲。”声音渐渐淡去。
你特么的神经病吧,江大川嘟囔着一声。
跟着玉柱咔嚓一声破裂。
江大川眼见身前飞来一个戒指和一卷经书,这就是奖品了。须弥幻境再次变幻,跟着人影消散。
江大川看到自己已经站在在王宫前,身后的传送门关闭,阵法消散,他看向王宫下所有人,举起戒指和残经。
王宫前众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