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上睡不着,候在门口,刘启舟一出来,她便急切问道:“王妃怎么了?”
三更半夜的,她又穿得火红,没把刘启舟吓个半死,药箱险些掉落。
“你个小丫头,吓死老夫了,”他拍拍胸口。
仙梧讪笑几声,连忙道歉:“抱歉,刘府医,王妃怎么样了。”
“发烧了,今晚上估计难熬,对了,你去煎药,多准备些热水,烈酒,估计要用到。”他交代着。
仙梧记下,拿了药方急忙下去办事。
果然,今夜的姜姩发了高烧,总会迷迷糊糊说着话。
谢长砚一夜未眠,在旁照顾着,刘启舟倒是镇定,这都是正常现象,熬过今晚就好了。
仙梧眼眶泛红,哽咽道:“姑娘不生病则几年,一生病就会痛上十天半个月,这下可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谢长砚慌了,刘启舟依旧信誓旦旦:“老夫医术高超,一个发烧还治不好,那就是庸医了。”
果然,天大亮时,姜姩高烧退了。
可某人,却是气得脸铁青。
谢长砚起初是坐在床沿,后来缓缓滑落,跪坐在地上,手却紧紧握着她的纤纤玉腕,十指相扣。
“你喊了二十三声娘,十五声爹,十声阿兄……九十九声行简……九声世子哥哥,却一声没有喊我……”
他面色哀戚,毫无血色,双目赤红,噙满了泪水,却硬生生逼着没有落下。
姜姩做了个十分美好的梦,梦中,她穿上自己精心绣的嫁衣,嫁给了燕行简,金冠玉钗,面施粉黛,头盖鸳鸯红布。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鲜花漫天飞舞,满城繁花失了颜色,迎亲路上铺了红锦毯。
少年笑的张扬热烈,她笑得温婉动人,与爹娘依依不舍拜别,由着自己的阿兄背出府,上了花轿。
火红的花轿,以珍珠为帘,大红彩绸的轿帏鲜艳无比,绣着金粉浮光的喜字和吉祥纹路。
轿子四角,各缀大大彩球,那流苏,一直垂到底,随着轿子移动,缓缓晃动,里头的新娘若隐若现。
燕行简身着红色喜袍,韶光流转,出尘的俊颜容光焕发,骑着雪白宝马,在前头威风凛凛,少年笑的红光满面,时不时回头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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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婚房内火红一片,凤凰花烛燃的火旺。
寓意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摆成小塔,有些撒在喜床上。
她头披红盖头,手执鸳鸯团扇遮面,静静等待。
本以为会很久,却不过半晌,天似乎都未黑透,燕行简便迫不及待进来,手里还拎着食盒,这是怕她饿着。
翠梧仙梧腰间系着红绸缎,笑的见牙不见眼,齐齐喊道:“姑爷。”
燕行简点点头,她俩便出了屋子。
他拿起喜杆,俯身轻轻挑起姜姩的红盖头,修长的手指缓缓移开遮面的圆扇,温柔轻声喊着:“姩姩,我终于娶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