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便会捡起竹竿放回原位,方便他下次打。
花开时他坐在那儿,花落时他便剪了许多红绳,一根根系上,纵使树叶花朵凋零,有这红绳点缀,也很是好看。
姜姩低下头,眼底尽是落寞,冬天来了,少年郎却还不归。
她把几坛子酒放在树下的石桌上,爬到树干,冒着寒风一根根系起红绳。
纤纤玉手被冻得通红,动作都开始变得僵硬艰难,嘴角却挂着笑。
以往都是燕行简在上头系着,她在下头吃点心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光秃秃的海棠树,已经系满红绳,她挂上几个风铃,寒风吹来响个不停。
一双手已经冷得没了知觉,她放进大氅里哈气搓个不停。
方才回温,便执起笔在几条红绳上写了心愿。
一愿家人身体安康,二愿行简平安归京,三愿……
她写不下去了,以往都会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愿望,现在只有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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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笔后,把带着心愿的红绳挂上去,又抱了几坛子酒,爬上树,躺在燕行简经常躺的地方。
打开酒坛子,一口口喝下去,酒气醇香,入口辛辣,还很苦,她喝不惯。
今夜却是觉得美味,许是这几个月过得太苦,这酒也品出不同滋味。
几坛子酒不稍一会儿便饮了个精光,她把坛子随意一丢。
小脸蛋红扑扑的,有些微醺,嘴角挂着苦笑,伸手抚摸飘曳的红绳。
记忆飘到在西州的八岁那年,燕震宽要出征,尚且九岁的燕行简不能带在身边,便托付给了沈含竹与姜高。
初次见面,姜姩围着胖嘟嘟的燕行简看个不停,还嘲笑他:“你怎么那么胖,是不是一天要吃三桶饭?若是这样,我家可养不起你,你比我还矮,以后你要叫我姐姐。”
燕行简气道:“我比你大两岁,应该你叫我哥哥,世子哥哥。”
“嘿哟,你比我矮,就要叫我姐姐!”她不服气反驳着。
至于后来,他长得很快,比她高出一个头,还是她叫了他哥哥,却是没叫多少次,只叫小名。
燕行简摸着她的小脑袋,半是嘱咐半是命令口吻:“我的本名叫燕行北,行简是我的小字,你叫了我的小字可要对我负责任。”
姜姩不知道什么是负责任,只知道点头答应,后来他逢人便说:“这是我的媳妇,我的心上人。”
她也有样学样:“这是我的夫君,我的意中人。”
姜珩总会嘲笑他俩不知羞,又在背地里撮合,靠着自家妹妹,在燕行简那得了不少新奇小玩意。
……
“行简,桂花开了,我想吃你做的桂花糕……再也没有人给我做桂花糕了……”
“冬天来了,很快就要过年,很快就是你的生辰,十五元宵节……”
“你何时才回来,你回来了会不会怪我……”
“我这几个月一点也不快乐,在那府邸里很压抑很委屈,我哪也去不了,我表现的无所谓,我努力笑,可我心里很痛苦,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回去,不想见到那个人,躺在他身边我害怕,我觉得恶心。”
“世子哥哥,带我出去玩吧……”
“我还想去水云天酒楼呢,还想和你游船……”
姜姩说的含糊不清,酒醉人心,两颊泛红,时而笑时而哭,往常灵动的眼睛此刻也变得迷离缥缈,更多的是伤楚。
她哭的泪流满面,眼泪从眼窝涌出,很多很长,源源不断,在粉颊上留下许多破碎泪痕。
泪光盈盈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明月,抽泣时带着身子一抽一抽,慢慢蜷缩起来,抱着树干。
只有喝醉了,她才敢放肆大胆的想他,才敢把许多话说出来。
她茫然的看着树梢红绳,眼底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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