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义玄叹道:“毛毛躁躁的,你这个吏部郎中是如何做的?”
崔建一进来就说道:“英国公归家了。”
“老夫知晓了。”崔义玄依旧神色平静。
崔建坐下,怒道:“那是陛下唯一能指使的宰相,他们竟然都不能容,这是要谋逆吗?”
“住口!”崔义玄喝住了他,然后慢条斯理的道:“陛下可有怨言?”
崔建摇头,“就算是有也不能说。”
“那你急什么?”崔义玄说着摸了一下嘴角的火泡,疼的龇牙。
崔建的呼吸有些沉重,“他们逼迫英国公退避,下一步会如何?要让山东高官都滚蛋吗?”
“说话不要意气。”崔义玄看看门外没人,才说道:“老夫晚上约了人。”
崔建的嘴角微微翘起,讥诮的道:“就是那些稳重之人?”
所谓稳重之人,就是山东门阀在京的几个家族的代表。
崔义玄皱眉道:“年轻人哪来那么多的不满?”
“不是某不满。”崔建是真心的不屑,“那些人除去稳重还是稳重,一心就想等着对手自行灭亡,随后仗着山东门阀的人才多,慢慢占据上风。这等人……问他们有何用?定然是说顺其自然。”
“那你说能如何?”崔义玄恼了,“山东门阀世家能传承多年,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稳重。”
“稳吧,看看还能稳多久!”
崔建随后告辞。
晚些,崔义玄出现在了一家酒肆里。
酒肆旋即说客满,不再接待。
而在里面,一群人正在议事。
“关陇那些人欺人太甚!”一个老人气咻咻的道:“李勣便是咱们唯一在朝堂上的宰相,他们竟然也不能容,这是要谋逆吗?”
“谋逆这等事他们熟悉。”一个年轻些的男子冷笑着。
提及这个,连皇室都忌惮关陇那些人。
你这个皇帝损害了咱们的利益,那就去死吧。
前面去死的是隋炀帝杨广,再往前,杨坚也是踩着前人的尸骸和血泪成就了帝业,背后就是关陇小圈子的谋划。
崔义玄皱眉道;“说事。”
几个老人斜睨着他,“你若是能争气些也好,长安县县令,你能干啥?”
狗娘养的,一群贱人!
老崔心中大怒,面色却不显,“老夫好歹还在长安,你等就蹲在家中享乐,干了啥?”
那几个老人冷笑,有人说道:“此事该如何应对?”
众人默然。
崔义玄冷眼看着,发现这些人压根就没有应对的心思。也就是说,他们希望能蛰伏,给关陇那些人和皇帝闹腾。牛打死马,马打死牛,咱们山东门阀世家等着看热闹。
一群蠢货!
崔义玄叹息一声,觉得自己不该来此。
……
第二日,李治涛声依旧。
少了李勣,议事时明显的就成了小圈子的一言堂,但凡涉及到小圈子利益的事儿,李治都默然看着。
他知晓自己说了也无用,甚至会爆发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