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说来这样的事发生在侯府的大宴上,还是侯府遭了无妄之灾。”
“长公主勿要往心里去,这事……哎……”
“倒是不曾想慕家大姑娘这样歹毒,我从前还想着她性子温良知书达理,正要与我家老爷商量为犬子去求娶……谁承想……不说也罢。”
“说来那郑家姑娘也是倒霉,竟交上这等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她的朋友,幸得我家那丫头自来不怎与慕家姑娘相交,不然就她那榆木脑袋怕是被人算计了都不知。”
……
君黛话音方落,那些夫人便忙七嘴八舌接话。
所谓墙倒众人推大抵就是如此,以往这些人里可有不少攀附慕家的。
“不管怎么说,终究是在本宫办的宴上闹了不愉快,于情于理当致歉意。罢了,这些烦心事暂不说,难得诸位今日到侯府来,前院该是快开宴,诸位便与本宫一道去吃酒观戏吧。”
众人七嘴八舌应声。
君黛对孙扶苏道:“皇后先请。”
孙扶苏颔首,君黛神色有几分复杂的看向顾月卿,而后端着以往一般的笑:“倾城可要一道?”
顾月卿还未来得及应声便被君凰抢了先,“卿卿适才受了这般惊吓,若是想回府休息,本王便带你回。”
周子御嘴角一抽,受了惊吓?就她这样清冷沉静的模样哪里看得出有半分受惊吓的痕迹?瞧瞧方才她多霸气?一个信号弹就将京兆府衙召来,还连带送上能将慕家灭门的罪证,要受惊吓也是旁人好吧。
其他人的想法与周子御相差无几,只是无疑,今日过后他们都知王妃是摄政王的掌中宝,王妃自己也不是个好惹的,她敢当众这般表明不允旁人觊觎她的夫婿,丝毫不怕担上善妒的名头,甚至将慕家杀鸡儆猴,谁还敢没眼色的去招惹?
前有摄政王凶残之名,后有摄政王妃雷霆手段,往后在这君都中,怕是再没有哪家贵女敢再对摄政王抱着心思。
“无妨,既是来了,理当陪着姑姑将席面走完。”
并非她贪嘴念着京博侯府的席面,她此番留下,一则是给足京博侯府面子,二则是她要叫旁人瞧见,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让一个家族倾覆后还能不为所动的继续安心吃酒赏戏,更加震慑住这些世家功勋,好让他们深切的意识到,她不好惹。
“如此也好,这些时日你陪着本王待在府中应也闷坏了,听闻今日侯府的宴席上请了君都最有名的戏班子,你倒是可以看着解解闷。”
顾月卿点头,“嗯。”
什么戏班子,她自来便对看戏这类没多大兴致,不过他分明不喜这样的宴会想早些回府,却还这般纵容她。
她心中很是欣喜。
君凰上前牵起她的手跟着众人往前院而去。
样貌气质出众的两人走在一处总是十分赏心悦目,早前不知倾城公主能耐,只以为她是个无所依傍的菟丝花,纵然她早年有个聪慧过人的名头,如今又有为天启臣民安危甘愿和亲的美名,纵然摄政王待她有几分不同,他们也仍不觉得她与摄政王能够长久。
如今看来怕是不尽然。
红颜会老去,权势只要掌在手中便永远都在,在这世间权势能左右许多东西。
倾城公主如今有权,她与摄政王之间就多了几分牵制,纵然将来不一定有摄政王此番所言的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妻,却能保不会被下堂,至少在她手中还握有权时不会。
自然,这仅是他们的看法,于君凰而言,即便顾月卿无权无势,他亦会真心待她,毕竟他娶她时,她在他眼中便是那个无权无势的倾城公主。
“卿卿这般将手底下的人暴露出来,便不担忧皇兄去寻他的麻烦?本王记得,三年前邱楠拿下文武双状元时,皇兄对他很是看重。”
君凰没发现,如今再提起君桓,他语气中已没有那么多冷淡不屑,顾月卿却已觉察到。
他能慢慢放下心结自是好的,即便她不知他具体心结为何。说来万毒谷的情报网也只能查到十年前君临宫变时君凰恰巧不再君都,之后一消失便是五年,据闻他那五年都是在药王山学艺,除此便不知细枝末节。
君凰在药王山学艺一事,还得益于万毒谷的缜密情报网,除却万毒谷掌握情报的些许人,这世间怕是再没几人知晓。
是以当年究竟发生过些什么,或许只有君凰及君桓等当事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