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右手手心的正能量之石,也释放出一股强烈的精神波动,从薛天梓头上灌顶而入。
闭着双眼的薛天梓就觉得好像有一束光,或者说一股清泉,豁然冲入了自己的心灵深处。无尽的温暖,无尽的清新,无尽的洁净,刹那间,一种无比博大的宁静和爱意将他包裹,让他忽然想起了孩童时,少年时,许许多多美好的事物。
父亲牵着他的手在草地上第一次的奔跑,爷爷第一次将他举过头顶时的欢笑,还有在学校里写出第一个字时老师的赞赏,亲手将一条搁浅的小鱼放回水里时的欣慰……
一切都和眼前的乌烟瘴气、五光十色不同,那样的简单,纯净,回归本心。
许多暴戾,叛逆,愤怒,痛恨,苦闷,放纵,烟雾一样从体内流泻出去,化为乌有。而迷雾背后的那些生活的信念,期望,梦想,勇气,善良,一点点地塑造成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图景。
到最后,终于他看清楚了,那是他自己的样子。
那个少年站在春天里,轻松,健康,快乐,模样清爽,眼神像阳光一样单纯而温暖。
薛天梓看着这个少年,就像看着一个奇迹。
不知道为什么,薛天梓忽然哭了起来,他哭得很伤心,眼泪稀里哗啦的,声音呜呜的像在嚎叫,就像这辈子所有的伤心痛苦,都一下子浇灌在了这些泪水里。
他简直哭得无法自拔,埋着头连话都说不出来,就像整个世界都化为了泪水,只有全都倾泻出去,他才舒服一些。
是啊,他才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那么多的罪与孽,不应该让他自己负重。他想要摆脱,他想要挣扎,只可惜他选错了方法和道路。
哭了不知道多久,然后感到有个人摸着他的头安慰着说:“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他有些茫然,又有些惊讶地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眼前的李彦。
李彦对着他笑,说:“哭出来就好。我们回家吧。”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周围的人,自言自语地说:“我这是怎么了?”
而这个时候,周围所有的年轻男女,全都一脸惊骇万分的表情,每个人的嘴巴都大得能塞下一个鸭蛋。
再看看李彦,这些年轻人都有种心里发毛、脊背生寒的感觉。
我的妈呀,这家伙对着薛少“催眠”了几分钟,一开始大家还把他当笑话看,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薛少的脸上就出现了无数表情,喜怒哀乐什么都有,到最后,更是不顾一切地哭起来,哭得那个伤心啊,就跟死了爹妈一样!
特么太恐怖了,这家伙的什么鬼催眠术,真有这么神吗!?
那胖子给薛天梓递来一杯红酒,有些忐忑地问:“薛少,你没事吧?喝杯酒压压惊?”
薛天梓似是刚刚回过神来,立刻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们都还是未满18岁的未成年人,怎么能喝酒!?你疯了!?”
什么!?
那胖子一脸的懵圈,周围的人也是一脸的茫然。这,这这是什么状况!?
今天不是你薛大少死活要拉我们出来喝酒的吗!?刚一进门就嚷嚷着要喝遍好酒,不醉无归的人是谁!?亲手给哥们一个个杯里满上的人是谁?一个人喝了半瓶酒的是谁?
现在你特么一脸义正词严地跟我们说,大家是未成年人不应该喝酒!?
你还有脸说胖子疯了!?
特么究竟是谁疯了!?
坐在西边的一个穿宽大t恤的瘦子手里夹着一根烟,有些手足无措地问:“薛少,那,那来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