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转身对曲微茫他们说,“先去安顿好云翳的的灵柩吧!马上就到下葬的时间了!”
幽凰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没有预想中的针锋相对或是冷嘲热讽,长阙看向她的眼神竟带有一丝丝担忧。
看着曲微茫和良生离开之后,战幽凰转身看向长阙。“你说的对,南诏这次派来的的确不是一般的角色,我希望国师大人能够帮我,也是帮助你自己!”
她眼神清亮的看着他,不是往日的冷笑不屑,也不是杀气弥漫的狠辣决绝。那漆黑的眼中流露出来的竟然是单纯的志在必得。
“路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长阙的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关切。
轩辕玦看着战云翳的棺椁,神色阴沉,“南诏这次的目标似乎是战云翳的遗体!这有些不合常理!”
“的确有些反常!既然他们没能得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长阙说完递给轩辕玦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幽凰点头,“守株待兔!只是现如今,除了这边我更担心城中我母亲和战府上下的安危,怕那些伺机而动的各方势力会趁机动手,轩辕玦,城内我战家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了!”说完抱拳要向轩辕玦行礼。
轩辕玦看着她澄澈的双眼,心中一动,如今她竟然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交到自己的手上,她信任他。不等她弯腰,轩辕玦一把握住幽凰的手,“下葬后,我就随队伍回去,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护他们周全,你不必担心,这里形势诡异,敌人高深莫测,你万事小心。”
深夜,清冷的下弦月照着琅邪山上的战家墓园。顺山而建的墓园中松柏郁郁葱葱,在白雪苍茫间影影绰绰显得阴森森的。
突然,在今日才下葬的新坟旁,一团黑烟从地上颤颤巍巍的冒了出来。
只见那黑烟越来越浓,最后化作一个黑色的人影。他似乎在底下被憋屈到了,抬手伸展了几下身体,黑袍中发出“咔咔……”的关节错位声。
在深夜寂静的墓地中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主人,主人……您的肉身在最边上的那个墓碑里!”白鸟兴奋的欢叫着,黑暗里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
“别废话,赶快去挖……”黑影的声音里偷着因急切而产生的不耐烦。
“是的,主人,我马上去办!”说着原本鸽子大小的白鸟迎风长大了几十倍。
巨大的翅膀一下子将战云翳的墓碑打了个稀巴烂,尖利的爪子快速的抓开冻土。
“嗖……”一道赤红的光破空而来,白鸟展开的翅膀生生被砍掉了一半,留下一个大血窟窿,呼呼的鲜血直流。
诡异的陵园中一声凄厉的惨叫来回回荡,惊起林间夜宿的鸟群,“扑棱棱……”黑压压的遮住了原本就萎靡不振的月光。
黑影似乎受到了惊吓,身影模糊了几次,到底是谁?连他堂堂南诏蛊王都未探查出来。
难道是,战家的那个丑丫头?不可能昨夜他已经跟她交过手了,不过是一个金丹期的女娃娃。
就在他努力凝聚灵力四处查探时,突然一阵微弱的灵气波动。
一玄一白两道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战幽凰一身白衣,银色的面具泛着冷光,“你到底是谁?我六哥的棺椁里躺的不是我六哥,那我六哥在哪里?”
战幽凰说着,身上冒出一圈幽绿的火光,如同墓园里的一缕鬼火。
“幽冥离火?”黑影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过区区一个金丹期的小姑娘,是怎么得到幽冥离火的?”黑影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质问她说。
幽凰冷笑一声,凝气出掌,一团青色的火焰朝着黑影直射而去。
没想到那黑影并不闪躲,任由那火球朝自己飞来。只是在火球撞到黑影身上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火球像是打在一团空气上,穿过黑影而过直接打在了他后面的一棵百年青松上,顿时燃烧起来,火光震天。
看着如同被火球打散的烟雾一般,散开又缓缓聚拢成人形的黑影,幽凰心中一凛。这是什么法术?幻术?可是怎样修为的人才能使出这样的幻术?她有些惊异的望向长阙。
长阙淡淡一笑,“南诏蛊王沉墨,何事劳你大驾亲自到我大洛来呢?”他边说,边缓缓逼近黑影。
不料,那黑影也并不闪躲,声音依旧清冷,“既然你已经认出我来了,也懒得再躲躲闪闪了。”
他边说,便扯掉了风帽,露出一张妖娆的脸,“说实话,我早就被这风帽憋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