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阙瞟了一眼哑然失笑,“太子妃这是要回战家?您可已经是皇家的人了,这样没有任何懿旨就独身回家,于礼不合啊!更何况从古至今只有被丈夫休掉的女子才会独身回家啊!”
幽凰冷笑:“岂有此理,战家是我家,我何时想回都是我的自由,用得着别人允许么?再说,一个勾搭妖女设计陷我于死地的男人,你觉得我还会容忍他与我同处一室?更何况我与他还有名无实,我今日不杀他就算是仁慈了。”
想起太子轩辕澈和韩紫鸢那副奸夫淫妇的龌蹉嘴脸,幽凰就抑制不住杀人的冲动。
“说得好……不愧是战家的女儿!”轩辕玦竟在一旁拍手称快。
这样离经叛道,惊世骇俗的言论,令长阙不觉对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刮目相看。
战擎国这个愚忠的莽夫是怎么教导出一个如此桀骜不驯的女儿的?看着眼前灼灼耀眼的少女,长阙不禁感叹,轩辕澈这个有眼无珠的笨蛋。
“太子妃殿下果然好气魄,微臣这就送您回家!”眨眼之间,三人已经到了战家后院。
满院的红梅在白雪中开的热烈。
幽凰看着陌生又熟悉的景物,心口一阵尖锐的疼痛,这具身体中残留的意识和悲愤,还是不断的在影响着她。
她右手按住心口,深呼吸想要平复一下。
一旁的轩辕玦将一粒红色的丹药递到她的面前,“你身体单薄,又寒气入体,这颗元息丹会让你感觉好一点。”
幽凰看着他漆黑的眼,不像有诈的样子,接过来吞了下去。
“太子妃殿下,您没事儿吧!”长阙负手站在一旁问的有口无心。
“不用装的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你我都清楚你没那么善良,国师大人。”幽凰挑衅的看着长阙,却看到梅花尽头正有人影正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还没了解清楚情况不想这么快被发现,于是一把抓住轩辕玦和长阙,躲进最近的假山后。
“战小姐……”轩辕玦本想开口说,如果不想被她们发现他捏着隐身诀就可以了……可下一秒,一只冰凉柔软的小手已经覆上他的嘴。
一股幽冷的梅香扑面而来,漆黑的眸子里闪着机敏的警觉夹杂着警告,灵动的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那是他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未感受过的鲜活,轩辕玦竟然呆立在当场。
二人心事各异的看着小道上的人影,却没注意到身后那道不悦的黑影,长身玉立,衣袂翩跹,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上黑色眸子里有危险的光。
梅林中人影越走越近,为首的是一个水绿长裙的中年女人,
清秀的五官,却被嘴角上一颗黑痣给破坏了美感,满头朱钗晃瞎人的双眼。
幽凰在脑海里搜寻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史玉婵,战家二叔战卫国的正房,当今礼部侍郎史进的嫡女,平日里为人嚣张跋扈,心狠手辣。
战擎国一早就跟他们分了家,各过各的,没有什么大的节日几乎从不来往,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战家?
幽凰双眼微眯紧紧的盯着史玉婵,如同一只锁定猎物的鹰。
史玉婵看四下无人转身问身后战战兢兢的小丫鬟,“你确定杜月颜喝了那药了吗?”
“回二奶奶,已经放进将军夫人的药里了。”回话的赫然是杜月颜身边的贴身丫鬟婉清。
“那你有看着她喝下去了么?”史玉婵边说边给身旁一个丫鬟九如使了个眼色。
那个尖嘴猴腮的丫鬟恶狠狠的抓住婉清,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的肉扯下来。
婉清疼的泪水夺眶而出,“啊……”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拉着史玉婵的长裙下摆哭道。
“二奶奶,我看着将军夫人把药喝光躺下才出来的,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求求你放了我弟弟吧!我只有这个一个亲人了,二奶奶我求求你了!”
“你放心吧,既然你这么听话,”史玉婵笑的阴沉,一只手怜惜似的抚上婉清的头顶,“我这就送你姐弟相见!”
说完突然面目狰狞,一双放在婉清头顶的手突然运功。
跪在地上的婉清来不及松一口气,只感到头顶有一股阴冷的吸力撕扯着她的整个身体。
那力量非常强大,似乎要把她的灵魂生生撕裂,她痛苦的哀嚎着。
双手死死抓住一旁的一棵红梅死死挣扎,指甲都抠出血了,却只感到自地上滲上来的冰冷迅速将她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