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然入夏,房东穿着灰色卡通短袖,boss长裤,钻扣印花sneakyviv’运动鞋。房东胸前的卡通图案深深地把我吸引了,是一个可爱的小骷髅,真是穿得比我还有活力,学生气十足。房东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她一手抱着切了半边的西瓜,一手拉着自己的短袖,似乎在努力撇清和这件衣服的关系,“这是我姐设计的。”
“哈哈很可爱。”不对,要注意点,对方是掌握我生杀大权的房东。“又清姐,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我柜子里还有一些,送两件给你。”
您太客气了,我不要。“这怎么好意思,还是又清姐穿好看。”
“不可爱吗?”这个时候房东已经端着西瓜进来,她把西瓜放在桌子上,转头看着我,左右手都伸出了食指,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小骷髅。
可爱,你可爱,我赶紧移开我痴汉的眼神。“可爱的。”
“那你是要的喽?”
这话总感觉房东在调戏我,自从发现房东的指套和朋友,我又不能拿房东当直女看。只不过房东的眼神太过直勾勾,勾得我脸颊有点通红,啊赵莞争气些,你百分百回击技能去哪了?
“嗯?”房东的尾音也十分的软糯。
“要的……”
“那你等会来我卧室。”
太快了吧……如果不是房东在场,我都忍不住害羞的捂脸了。“嗯……”
房东把我领进她的卧室,还没等我抱个琵琶半遮面,房东便拉开她的衣柜了,她送了我一水的卡通恤衫。嗯嗯?说好的*呢?我倒是燃了,柴呢?看着房东专心致志帮我叠卡通恤衫的样子,我有一种对方“弯得很直”的错觉。
房东的姐姐是珠宝设计师,good又是一个不缺钱的人才干的工种。我很缺钱,所以我什么都干,然而仍旧很缺钱。这个世界很公平,你不但没钱还不好看,别人是又有钱又好看,糟糕属于糟糕,美好往更美好的地方扬鞭而去。我知道我现在有点负能量,是的,如果你日日夜夜干了好几年还交不起房租的话。在25岁的“职场高龄”,我决定开始存钱,拒绝一切应酬和阿晓以及陆鹿比到我这里来的蹭吃蹭喝,再狠心点,我把淘|宝给卸了,新的一天从“不剁手”开始扬帆起航。我仿佛看到美好的晚年生活在向我招手,没有应酬不乱吃乱喝,干完工作做会瑜伽,掐时间洗澡不浪费水资源(主要是钱),每天早起晨跑争取不得病(如果我是政|协委员,我强烈要求感冒药收费透明化)。自我克制了一两天,觉得自己保持得还不错,于是决定和阿晓学画画。阿晓,二十四个小时在线,我怀疑他身上有电源,靠充电来养精蓄锐补充睡眠。我和阿晓的关系很好,以至于和陆岑陆鹿比的关系也不错,陆岑陆鹿比的家庭条件不错,阿晓也不错,单我一个人一般般。当初四个人要好的时候,阿晓还拉着我们说要结拜,歃血为盟。那是一个冬天,树干光秃秃,操场上都没人,就我们四个人,阿晓衣服一扔,伸出了手,“来,让我们从此福祸相依,生死相随,一起来大姨妈。”
在高中以前,阿晓一直都很羡慕我们三个可以来大姨妈。我也一直搞不懂,像阿晓这样的gay,怎么还能是1号。
“你房东是什么类型的写手?”
对了,阿晓是一个漫画师,画的大都是*,吃不起饭的那两年画过bg,现在有时候会画百合,说实话,阿晓看过的百合小说比我和鹿鹿俩真les加起来看过的还要多。当初我不弯的时候,还以为百合小说是一种田园题材。我不怎么看小说,高中的时候从众看过一两本言情,大多时间是搞学习。虽说是搞学习,搞来搞去也没搞个名堂,踩分数线进了一所末流的985,保研也没去,跟着齐筱私奔来了这个城市。要是把人群化为正态分布的话,我就是最平庸也最多数的那一撮。
“貌似情感类的,我听我同事说过。”我听小元说过,小元也是房东的租客之一,房东有好几处房产,真白富美。
“线上线下?”
“貌似是有杂志社,前两天我看有个大姐提剑上门了,说她再不交稿自己就在门口自杀。”
“你房东叫什么来着?”
“夏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