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头,刘幕假装无意的询问道:“刘老,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刘老看着刘幕那拙劣的演技,一脸哑然:“当然有事发生!只是我想,你可能不想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想知道?”刘幕看到刘老那怪异的表情,心底突然有些发毛。
“唉,谁年轻时,没留下些不光彩?”刘老脑袋微扬,45度仰角,喟然而叹。
听到刘老意有所指,刘幕感觉花盆自己都有些抱不动了,有些惊慌的问道:“什么,什么不光彩?”
看到刘幕的惊慌,刘老的表情越发怪异了,“你还是回去吧,回去安心准备农事把。”
安心个屁!刘幕感觉自己此时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刘老,您快说,到底,到底怎么了?”
“昨天,山门又举行了一次剑典仪式!”刘老沉痛的说道。
听完这话,刘幕面无表情的继续等着下文。
“臭小子,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刘老低头打量了下自己,没发现衣服上有何怪异之处。
“就这?”刘幕的语气不善,心想又被这老头戏耍了,之前还说什么不光彩。
“这还不够?”刘老的语气有些惊讶:“我都没好意思告诉你,这入品的幼苗,就是因为昨天剑典仪式上,出现了一位千年难遇的奇才,掌院有感山门中兴有望,特地拿出一批珍奇以作庆贺。”
“哦~”刘幕有些没兴趣的点了点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那大丹之邪是不是毒到脑子了?”刘老有些郑重的打量着刘幕:“莫非你忘了,你被赶出山门之前,也是参加了一场剑典仪式?”
听到这话,刘幕的情绪明显有些低沉,挥了挥手,便心不在焉的走向门外。
看到刘幕的表情,刘老才恍然自己有些失言了,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任凭对方缓缓走出了自己的院门。
剑痴,通常是个褒义词,夸奖别人对于剑术沉迷成痴,一身除剑意外不假外物,孜孜追求着人剑合一的最高境界。可剑痴这个名号放在刘幕的身上,却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贬义词,一同盖到刘幕脑袋上的外号还有剑障、剑克、剑坑、剑术绝缘体……
在一方大半场子靠剑术打下来的修仙门派,刘幕这个与剑术绝缘的怪胎,瞬间成了山门内的异类,成了一名与山门格格不入的弟子,直至被山门打发出了山门。外调的命令义无反顾,就连自己的“靠山”乞老,都只能对着自己苦涩的摇摇头,目送自己跨出山门,流放在外,跌入凡尘,从此与修仙隔了一座山,与长生断了那份缘。
回到自己的小屋,刘幕静坐了半天,最终收拾了心情,抬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一个送给自己的笑脸。
日子总要过下去,人活着就有希望!
心情回复后,刘幕开始思考常三这件事情,作为看管自己这片区域资源的管事,如果山门发现常三死亡,肯定会闹出波澜来,而北区的外门弟子肯定会被巡检房问责。可刘老丝毫没提这个情况,说明这件事情发生了未知的变化。
一个没忍住,刘幕竟推门而去,奔着常三的住所而去。
这不是冲动,自己刚买了份藤栽,自然需要去选购一截灵木,而去某一坊市的路径就经过常三住所附近。
脚下急行,不多时便来到常三住所的附近,刘幕假装无意的扫视了几眼,远远的,常三门前那些坑坑洼洼被落下的灰尘掩盖了一层,凌乱的痕迹隐约可见。
打斗现场还保留着,刘幕思绪快速转动着,甚至停下来假装整理自己的裤脚、鞋子,可几番观察的结果还是毫无异常。常三的院门半掩着,周围安静无比,丝毫感受不到生人的气息。
刘幕不敢久留,脚下不停,向着坊市而去。
这座坊市叫清虚坊市,地处山门北边,属于山门自营的坊市,一条二十多米宽、一百多米长的青石路旁边,竖立着两排高低不齐的房屋,房屋分两边有三十多座,临近青石路这边一方方招牌、店幡摆放在醒目的位置。
刘幕站在坊市的入口,抬眼就是空荡荡的青石路,路上摆地摊的一个没有,就连路两旁的店面也只是稀疏的开了四五家。这时候,刘幕才恍然,今天并不是开市的日子。
把开门的几家店门都问了遍,刘幕也没问到灵木的消息,反正只是假意来坊市的,没有寻到灵木也不算失望。
抬步跨出坊市,感受着天空灼热的日光,此时刘幕因为一路急走,早已是满头大汗,扫眼寻了个纳凉的地方,刘幕盘腿坐了下来。
此时,刘幕习惯性的开始打坐。可一打坐不要紧,体内的情况差点让刘幕惊的蹦了起来。之前未曾运起内力尚且无感,此时竟发现自己的丹田出现了异变,体内流转的内力经过搬运,流经丹田处,竟悉数失去感应,消失无踪了。
若非刘幕功法停的快,一身辛苦修来的外家功法恐怕荡然无存了。刘幕强按耐下焦急的心情,细细感应丹田之处,就这样足足观察了半个时辰,却只发现丹田处被漆黑笼罩着,更有一股细微的重物下垂感传来。
“天杀的,我的丹田怎么了?”实在忍不住,刘幕仰天嚎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