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也以同样的方式将戒指套在了慕颍宸的手上,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等司仪转过头去童话和周穆仁的时候,童话突然就转过身拿了托盘上的戒指,直接戴上自己的中指。再拿过周穆仁的那一枚,套在他的手上。
“不用问了,我们都愿意。”
周穆仁勾唇一笑,低下头轻轻将一吻印在了童话的额头。
司仪一愣,只好尴尬的笑了一声“哈哈——这二小姐都已经等不及了啊。那好吧——让我们一起,庆贺这两对未婚的新人!”
台下又是掌声阵阵,举杯恭祝。
台下有侍者推来了两辆工作车,上面用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层层搭起了杯塔,旁边的香槟已经打开了盖子。
周穆仁执起童话的手,一道下了阶梯。再走到右边的工作车后,灼热的掌心覆在童话的手背上,他们一起拿起了瓶子。
淡黄色的香槟漫过最顶层的高脚杯,从杯口溢出,流入下方的杯子当中一层层被灌满。晶黄色的香槟杯塔,在明亮华丽的灯光之下,晶莹动人。
童话和周穆仁放下酒瓶的同时,慕颍宸和苏未也灌满了杯塔。身旁有侍者拿出了礼花筒,适时的放了来出来。五颜六色的亮片在空中飞扬,粉红色的长条礼带飘到他们的头上。
周穆仁低头笑着从她玲珑挺翘的鼻尖上取下了一粒亮片,童话则是仰头对着他,静静的莞尔一笑。
这角度看在慕颍宸的眼里,两人就是如同热恋情侣般的登对般配。周穆仁负责宠溺呵护,而她就只负责温柔一笑。慕颍宸幽暗深壑的眼底,蓦地发冷。
苏未从宾客的祝福声中望过来,就看见男人的目光是投向童话那边的。嘴边的弧度霎时一僵,她转过脸去继续对着宾客淡笑,就当作从未看见。
这边的仪式全都结束了之后,宾客们就都各自散了去,跳舞的跳舞,寒暄的寒暄。
童话提起了裙角往慕知洐的方向走了过去。
苏博成去到场中应酬宾客了,他则是一直坐在了人群的之外,不愿去凑热闹。若有人前来和他恭贺两句,他便淡笑着颔首,说一声谢谢,似遗世而独立。
童话提着裙角站在了他的面前,张了张嘴,那声哽在了喉间的称谓,怎么也发不出去。
慕知洐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后瞳孔放大,几乎一秒就认出了她是谁。他微张着嘴,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童童?”
童话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眼里的滚烫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慕伯伯……”
这一声称谓唤出口,她再也问不出别的话。
慕知洐温热的拇指轻轻拭了拭她颊边的眼泪,慈爱的安抚着“别哭,童童别哭。今天你是订婚,哭花了妆就不好了。”
可他越是这么说,童话的眼泪就越是忍不住,她摇了摇脑袋,手放在慕知洐的膝盖上,哭得鼻头通红“慕伯伯……对不起……对不起。”
慕知洐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膝盖上的小手,开玩笑道:“我们家的童童啊,还是那么爱哭,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变。”他再次抬手拭去了童话脸上的眼泪,似有些惆怅的说道:
“童童啊,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就不要这个样子。说实话,这两年啊,我想了很多,把所有的恩恩怨怨都看淡了。你林姨一走,我便什么……也不想再去过问追究了。”
童话看着慕知洐轮椅上的这双腿,难过的问道:“慕伯伯…你这是怎么了?”
慕知洐淡淡的笑着摆了摆手,自嘲道:“人老了,这身体就不行了。这两年间,心脏一直不好,在手术台上都死过好几回了,又被医生给救了回来。”
经历了波澜起伏,遭逢大难。妻子死后,慕知洐又在生死之间游走了好几回,如今是把什么都看淡了。唯一只求,他的儿子,与养女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看到慕知洐这样,童话更是自责的抬不起头来。若不是当年她太单纯,毁了慕家,林姨也不会出事,慕伯伯也不会成这个样子。慕颍宸……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变得她都快要不认识。
慕知洐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复古的锦盒来,里面是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碧绿的颜色中又带着翠。他打开来,套在了童话的手上,却发现她的腕间竟还带着妻子的手链,一时感伤,拍了拍童话的手背。
“这是慕家留下来的一只手镯,便本是要留给阿宸未来媳妇的。但是慕伯伯想啊,这慕家起码也是你的娘家,怎么能连样嫁妆都没有呢?岂不是让人看小了去,便把这只镯子带来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