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萧芸儿来家里之前,我还是挺幸福的,爸妈出去上班不怎么管我,我就天天赖在爷爷膝上听他给我讲故事,爷爷若是现在知道我这个样子,他可能也会不开心的吧。”萧沫沫的语气在这里开始顿了顿。
爷爷在世时萧沫沫有多乖巧,去世后她就有多叛逆。
迟到早退、逃学打架,至于早恋完全是萧芸儿乱传的。
她萧沫沫做过的事她会承认,而没做过的她会使劲收拾那些造谣的人。
陆修远无奈地轻笑,她这个小脑袋都想到哪去了?
“不会不开心,因为你就是他独一无二的孙女,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无条件在天上守护你。”
陆修远的话让萧沫沫鼻子一酸,“一直觉得,你说话的语气和我爷爷好像啊。”
“?”陆修远怔愣了半晌,“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不会是因为我的语气像爷爷吧?”
在陆修远的视野之外,萧沫沫的大眼睛俏皮地转了转,“是呀。”
你还沾了爷爷的光呢。
陆修远不用看萧沫沫的神情都知道她在打什么坏主意。
“小坏蛋。”陆修远大手戳了一下她的胳肢窝,女孩瞬间抖了抖往回缩,娇嗔地嘤咛一声,差点将陆修远心中的火都给激出来。
“你又不正经。”
“谁让某个小猫先使坏?”陆修远的嗓音低沉又温柔,听得萧沫沫抑制不住地心动。
“你快睡觉吧,时候不早了,等你睡了我再睡。”萧沫沫正儿八经地看着陆修远说。
他怕黑,她总不能先一步睡。
“那你可能等到明早都睡不了。”
陆修远现在能够表现自然,完全是因为怀中女孩一直在和他讲话,等他闭上眼回归寂静与黑暗时,脑海里的画面就会不断涌现,让他根本无法安睡。
他的病症发作时,有时会呓语,有时会冒冷汗,他不想吓到他的女孩。
“那。。。。。。那我给你唱歌好不好?听着听着就能睡着了。”萧沫沫说话时,嘴唇都能碰到他的下颌,酥酥痒痒的感觉。
她在努力想办法照顾他的情绪,让他不惧怕黑暗。
陆修远怀中的女孩此时仿佛成为他心中唯一的光。
“好。”
“黑黑的天空低垂,凉凉的繁星相随。。。。。。”
萧沫沫唱着一首小时候听的童谣,和缓治愈的旋律如同一汪暖流浸入陆修远的心,驱遣他心中的不安与恐惧。
女孩娇软悦耳的歌唱渐渐没了声,看来是真的困了。
鼻翼间是女孩发间好闻的清香,陆修远渐渐合上了眼。
一夜之间,陆修远昏昏沉沉,进入浅睡的时间很短,但总算熬过了一晚,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因为这一段阴影存在记忆里太久,当时陆修远又太年幼,不然凭他的意志力,克服这些并不难。
或许就像萧沫沫曾经安慰他的一句话,我们恐惧的不是黑暗本身,而是曾经那个深处黑暗的自己。
而陆修远现在手握着的点点星光,正慢慢照亮着他的心,有时光不一定只在眼前,更多的是在心中。
“你醒啦?”萧沫沫揉揉眼,软软糯糯地开口。
刚睡醒的女孩粉嫩嫩的小脸,睡眼惺忪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陆修远低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早安,小坏蛋。”
女孩的小脸瞬间有着更深的红晕,“昨晚睡得怎么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睡着了。”
“真的?”萧沫沫的大眼睛都闪着光,欣喜的笑容如晨光般明媚。
“嗯。”虽然一晚上不算是真正意义上进入睡眠,但陆修远不想扫了女孩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