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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斩草，还需要除根呀！”

早坂爱一句话，决定了部落剩余数百名幸存者的命运。事实上她也没得选，正所谓慈不掌兵亚瑟王毕竟要为不列颠负责，妇人之仁不可取。

此刻她体会到的目视手握生杀大权的愉悦，而是一种沉重的责任感，早坂爱越发觉得自己真正被这个型月网游改变了，这一切都在向自己诉说传奇的另一面。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战争就是战争，仅此而已，不允许矫情。

被如此宣判的蛮族彻底死心了，他们仿佛被抽走了力气一般毫无生气，双目空洞，表情呆滞。

刚才骑士团的大肆清剿已经让他们眼睁睁目睹同伴的死去，早就已经没了斗志，现在被命运所捉弄更是毫无反抗之力。一想到自己也曾这么对待过不列颠的子民，他们不由想到了因果报应，杀人者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蛮族幸存者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罪恶，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争夺那茫茫草原上有限的资源。大家都在掠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人哭泣，有人叹息、有人哭喊但都无法改变即将到来的屠刀。

老人坦然的坐着仰望万里无云的天空，母亲紧紧搂着孩子恨不得永远不分离，懵懂的孩子感受到诡异的气氛不敢说话但还是抱着母亲。他们的表现和不列颠子民没有区别，和千年来的所有战争受害者没有区别。

早坂爱骑马稍稍退开，回头对高文嘱咐“下手快点。”

“遵命，他们不会有痛苦的。”

金发少女目视苍茫辽阔的草原，眼前尽是苍翠浩瀚，耳边尽是刀锋入肉声。

当冬天的第一缕寒风吹拂而过的时候，无数生命也失去了温度。

“禀告王，已经结束了。”

威严的王者背对高文，蓝色毛绒大氅被风吹动的猎猎作响，她轻轻说道“以战止战才能得到和平……既然已经获得了胜利，我们就应该追求胜利的最大化。”

“王的意思？”

“这些人的尸体也会有用的，可以给我们的追击者心理震慑，你按照我说的做——筑京观。”

…………

讨伐军的速度并不慢，大约只落后了早坂爱的远征军大约一天的路程，这还是建立在指挥官马尔兹伯爵没有太追赶的前提下。

马尔兹伯爵认为这场追击战根本没有悬念，在蛮族世世代代生活的草原上亚瑟王的军队逃不过追踪，只要能捕捉到敌军的踪迹那什么时候以优势兵力展开大决战就凭自己掌控了。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蛮族一边，亚瑟王的军队不足为惧。

但是，等到马尔兹伯爵率军到达第一个部落后，还是震惊了。哪怕他早就做好了放弃六个部落的准备，但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份惨状。

入目的场景就是地狱！

马尔兹惊讶的说不出话，副官面色崩溃，一众蛮族士兵也被深深的震撼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恐怖画面，也没有见过如此的耀武扬威，连战马都被这股充满侵略感的气息惊吓得嘶鸣不止。

部落的入口处，正耸立着一座“小山”。这只是一个比喻，实际上那座山的真面目是一颗颗堆砌而成的头颅，最顶端处是一个血迹未干的蛮族士兵的头颅，血液自上而下流淌、凝固、混杂，浇筑成这座恐怖的小山，除了鲜红色其中还夹杂白色的液体，令人头皮发麻。

万籁俱寂，风中有浓烈的血腥气，全是面前这座小山散发出来的。天空乌鸦盘旋，黑云压顶。

“长官，那里有一座石碑。”

“快去看看。”

马尔兹忍住不适感走近小山前竖立的石碑，只见上面赫然雕刻着苍劲有力的字体：

【亚瑟王元年，蛮族侵袭，民不聊生，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御驾亲征，大破敌军，筑此京观以威服四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忠者，必伐之。】

等看清这一行字，马尔兹差点背过气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此嚣张的行为简直就是骑在蛮族的头上拉屎，太过分了。

在怒不可遏的同时，其实马尔兹的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更大的恐惧。

他还记得宴会主位上那位挥斥方遒，纵横四方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