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提拉王子这时脸已经是煞白,他嘴唇轻轻抖了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锦然的话让胡提拉王子心里有了不好的打算,他伸手想要越过锦然去拿锦然手上的长鞭,而一旁的将军看到胡提拉王子的动作自然是赶紧伸手去拦:“你要干什么?你快回去,不要在这动手。”
锦然见胡提拉王子的反应更是冷笑一声:“胡提拉王子,想必您也知道现在这鞭子有什么用了吧?”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手里长鞭的鞭柄尖上的红色宝石取了下来,这枚宝石虽然看着华贵异常,但是却出人意料的镶嵌的并不牢固,锦然只是轻轻一扭,这一枚红色的宝石竟然就这么被取了下来。
锦然将这一枚宝石放到桌上,而周围其他人看着早已瞠目结舌,她们知道这其中可能是有些蹊跷,但是如今眼睁睁的看着锦然这个弱女子亲手将这一枚宝石从长鞭的鞭柄下卸下来,她们也是极为惊讶的。但是锦然却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她抿了抿唇,将那鞭子的鞭柄轻轻往旁边一倒,便倒出了个卷成一筒的纸筒。
“这是什么?”负责此案的将军不由得惊讶道,他离锦然极近,是亲眼看到锦然从这极细的鞭子柄把中去取出了这样一条纸筒。锦然伸手拿起这个纸筒,她不顾胡提拉王子焦急的目光,慢慢展开了这个纸筒:“这自然是胡提拉王子的罪证了。”
“你说是罪证那便是罪证吗?”胡提拉王子一扬下巴傲慢道,他的眼睛往锦然哪里撇着,不动声色的朝锦然靠近:“你若是想取信于人,何不将这这所谓的罪证拿出来看看?”说完,他就想站起身来,伸手要将锦然手上紧紧捏着的罪证抢过来。而锦然已经拿出来自然是早就有了准备,她马上站起来,轻轻往后一退,避开来胡提拉王子的逼迫,她笑着道:“这罪证有没有效果可不是王子您一个人说的算的,左右您看也不是,我看也不是,还不如干脆呈给朝廷,让朝廷看一看,到底算不算数,若是算数了,那就按照罪证治罪,要是不算数,就接着好好查案。”
锦然说完话之后,也不顾胡提拉王子铁青的脸,一伸手就将这纸筒给了一旁等着的那将军。这将军也是极机灵的,他不顾那胡提拉王子的瞪视,伸手接过了那纸筒笑道:“锦瑞郡主您放心,我肯定会按照这罪证,仔细审理,不会放过一个有罪之人的。”说完,这将军隐晦的看了一眼正强装满不在乎的胡提拉王子。伸手展开了这纸筒。
纸筒展开后似乎说一张心智,这将军一眼就认出了这信纸乃是驿站专用信纸,可以说是极为少见的。他此时心里已然是有谱,但是碍于众人都在眼前,也不好武断行事,只是慢慢的接着往下看了。可是越往下看,这将军的脸越黑,他的脸黑如锅底,眼中也闪过几乎化为实质的愤怒。
但是锦然却早已知道了这信纸上写的内容,她不动泰山的坐在椅子上,不顾胡提拉王子朝自己投来的无数眼刀,似乎极为无辜。锦然手上拿着杯茶水,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着,无论一旁的人向自己投来怎样的眼神都很淡定。似乎早已经料到自己一会必定会平安无事。
这将军看完一整页信纸,慢慢吐出一口浊气,他原本只是以为这胡提拉王子顶多是胆大包天的做出些贪污受贿,或者是些小问题,但是看了这信纸上的内容后,他才发现这胡提拉王子竟然做出这样惊天之事。这事,棘手啊……这将军探究的看向了锦然,这锦瑞郡主想必也是知道此事的棘手才会愿意将此事转手过来,将这罪证交给他。不过……。虽然棘手,但是办好了也是会有滔天的富贵,那时候加官进爵可就不是梦了。
这将军在如今这个闲职上已经有数年之久了,如果借此机会好好运作一番……这将军闭眸细思,到时候他少不得可以往上升一升,且这一次他也算是给了锦瑞郡主一个面子,想到盛家的势力,这将军便无意识的伸手在桌子上轻轻敲击,这一次,将这次差事办好,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想到这里,这个将军抬头一笑,当然,这笑容在胡提拉王子看来可以说是魔鬼的笑容了:“来人,将胡提拉王子压下去,西夏王子胡提拉,涉嫌与华朝忤逆皇子四皇子书信来往,策划谋反一事,先行关押,细查后在定审判!”说完,这将军一挥手,便有几个身着黑甲的士兵走上去,他们手里持尖头细长的黑矛,看起来极为可怖,原本还想反抗的胡提拉王子一看他们手里拿的东西,也就不敢了,很快就被这几个士兵压了下去。
而那几个跟着来的西夏贵族早就傻了眼,现如今的西夏不比以前,若是以前,若是他们西夏的王子若是做出勾结华朝皇子篡位的事,他们只会赞叹这西夏的皇子有勇有谋,能将华朝的水搅和的更混一些,而如今,他们却是什么话也不敢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胡提拉王子被华朝的士兵压下去。现在的西夏,没有和华朝叫板的勇气和实力了。尤其是这一次华朝被胡提拉王子诬陷的世家少女可是方天戟的未婚妻,方天戟在西夏素有“杀神”的恶名,这些西夏的贵族也不敢冒着生命之忧,冒着惹怒方天戟的危险去给胡提拉王子求情。
“今个儿多谢诸位来了。”有了升迁机会的将军自然是志满得意,他笑着对诸位西夏的贵族下了逐客令:“现如今也不早了,我们也要对着胡提拉王子审讯一番了,实在是没有功夫招待诸位了,你们要是想逛逛这华朝,去找驿馆的官员说道说道,她们就会安排您去逛逛了。”
但是如此春风化雨的关心却让几个西夏人吓得面如土色,她们唯唯诺诺的答应了几句,便连忙乱晃而逃了。
锦然对此也是极为满意的,她对胡提拉王子说真的并没有什么恶感,但这并不意味着锦然愿意看着胡提拉王子做出这样的事。胡夏娜公主虽说做了很多恶毒的事,但也不应就这样惨死在胡提拉王子手上。更不要说被胡提拉王子害死的忽儿密斯了,她年纪还小,就这样被一剂毒药害死了。
锦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最厌烦的就是胡提拉王子这样的人,他虽说表面上温文尔雅,看起来格外可亲,但是本质上却是与自己的妹妹胡夏娜公主一个样子,他们极其自私,而且痛恨非西夏的人,像是忽儿密斯这样的侍女,说不定在他们心中只是支簪子或者只是个工具,用得到的时候就用,用不到的就弃之敝履,他们不是把人当成人看得。
见这驿馆没有什么事,锦然也呆不住了,她站起来,对那将军行了个礼:“将军,这事实在是麻烦您了,劳烦您跟着我听了这么一大串废话。如今您这里开始审案子,实在是忙碌的很,我在这里也是给您添乱,我就不多呆了。”说完,锦然站起身,穿上搭在椅背上的一条薄薄的丝质披风,就要抬脚离开。
这将军赶忙笑容满面的站起来,他拱了拱手向锦然回礼道:“锦瑞郡主,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今日若是没有您,我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查出胡提拉王子就是真凶呢?”毕竟这胡提拉王子虽然疑点重重,但是就因为胡提拉王子是西夏的王子,华朝也不好先将人关押起来,之后慢慢折磨诱惑审判的法子。毕竟胡提拉王子可是西夏的王族,虽然说这被胡提拉王子杀死的胡夏娜公主也是皇族,但是她们两个,一个一男一女,一个已经死得透透的,而另一个则是才华横溢,甚至能继承西夏皇位。
这样两相比较下来,这西夏少不得为了胡提拉王子与华朝硬碰硬,且华朝没有确凿证据,怀疑又能怎样?那时候这将军纵然是想秉公执法,碍于西夏的压力也少不得宽泛几分。
而现在,这将军伸手紧紧握住了胡夏娜公主送给锦然的长鞭的鞭柄,而现在若是有了这个,这将军无声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多亏今日您能将这一份罪证送过来,若是没有这份罪证,到时候胡提拉王子肯定不会被定罪的。您给的这份罪证上,胡提拉王子的罪责如此翔实,它肯定难逃一死了。”
锦然却是笑了:“这也亏得您信任我,要是我一开始就被拦下了,这份罪证哪怕是再确定,不被人看到也没有什么用。”锦然叹了口气:“我昨日看了才知道,这胡提拉王子竟然作出了勾结四皇子这样几乎是谋反的计划。还敢这样明显的和这四皇子传递心间。多亏了胡夏娜公主能偷偷地将这信件藏起来。不然,咱们也没有机会扳倒胡提拉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