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璇青扯唇一笑,没再答话。
在国都就是这样的,官大一职压死人。
不单为官者有这样的觉悟,就是他们的家人也是懂得,不然的话,戴月容不会专挑了长孙兮晴来欺负,却不敢真的与浅浅和清澜为难。
倒不是说长孙兮晴的家世要差一些,而是所有人都知道,长孙兮晴的亲母已经不在了,嫡母不喜欢她占了嫡长女,强了她自个儿女儿的风采。而当初许的夫家,又是一个传闻已死的世孙,再加上如今世孙回来了,却执意解除这门亲事。
在国都,这些事情都是瞒不住的,大家不说,心里却是极为明白的,所以这些自恃高人一等的女子看不起长孙兮晴,想要为难她,也是情理当中的。
毕竟柿子也要挑一个软的来欺负啊!
一直悄然无声的长孙兮晴在浅浅和古璇青对话的时候,打算默不作声的离开。
真真有点不高兴的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姐姐帮了你,你一句多谢也不说吗?”
在她看来,浅浅为了长孙兮晴这个不相干的人,平白无辜的与戴月容吵了一架,而且看戴月容的样子,可不像一个良善的人,以后怕是会麻烦的事情不断。
长孙兮晴就像被人牵在手中的木偶一样,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朝气了,真真说一句话,她便乖乖的照着做了。
“多谢义嫂,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浅浅看着兮晴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有些来气,不悦的一下捉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拖了回来。
“你在消沉什么?你有什么可消沉的?”
浅浅恨恨的骂道:“你就这样认命了吗?”
兮晴反问一句,“不然我还能怎么办?”
浅浅轻斥说:“你真是白费了世子妃和肃亲王这么疼你,他们认了你当干亲,难道你还不明白意思吗?这就是无形中的在保护你,只要不是你主动害人,别人若是敢伤害你,你试试看肃亲王会不会为你撑腰,你以为认干亲是闹着玩的吗?”
兮晴怔了怔,脸色一阵诡异,变化得极快。
“在没有你们的时候,爷爷和姨和我很好的!”
世子妃和兮晴的娘亲是手帕交,自小就认识,一直叫的姨,长大了也没有改变。
浅浅白了眼兮晴说:“这可跟我们没有关系,你这样是你自己不争气,你但凡强势一点,哪里还用得着被人欺负,更不用被戴月容这样的女人欺负。”
兮晴抿了抿唇,与戴月容他们这样的关系,她早就习惯了,只要她不反击,不说话,她们就会觉得无聊,就会走开了。
真正让她难过的是家里的事情,她很怕嫡母真的会把她送出去,据说对方年纪有她的爹那么大了,只是正好死了嫡妻罢了。
“婚事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明天一早我就会和世子妃说这事,让她直接去跟你爹娘说,你的婚事由肃亲王府做主。”
兮晴愣愣的看着浅浅,震惊的问:“这样行吗?”
她的爹娘都在,婚事可以由得了肃亲王府做主?
浅浅理所当然的说:“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世子妃就是你义母,再说了,世子妃亲自去说,你爹娘还敢有意见吗?”
兮晴咬着下唇,抬眼埋怨的瞪着浅浅,却是倔强得不肯说话。
浅浅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若是喜欢清哥哥,你还能明白你消沉的原因,但是你自个儿也说了,为了他,你承受了许多年的白眼和讽刺,你并不钟意他,如今解除了婚约对你也好,你也能去追求你的幸福了,不是吗?”
兮晴哭丧着脸说:“才不是,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浅浅喝斥说:“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会懂,你别忘了,你如今是我们的义妹!”
“义妹,呵……”兮晴冷笑一声,自嘲的说:“不过就是因为抛弃了我,再给颗甜枣罢了。”
浅浅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瞬间变得这么阴暗,她还记得第一次相见时,兮晴朝气的笑容,不满的报怨。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浅浅觉得一个人短期内有所改变,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
兮晴自嘲的说:“能有什么,爹不疼娘不爱!以前虽然因为这门亲事,被人诸多刁难,但是也因为这门亲事,家中嫡母不至于为难我,可是如今,呵……幸福,我完全看不到,我的婚事全由了她做主,听说,她想替爹爹笼络一人,而我不巧的就是那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