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急忙赶上卿黎雨,第一眼就看见卿黎雨躺在地下,一动不动。温言一时呆愣在原地,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
“黎雨!”温言立马回过神来,压下心头的恐惧,弯腰抱起卿黎雨冲向医院。
在温言二十多年的生命历程中从来没有哪一段路让他感觉这么难走,这么漫长……温言用尽全力往最近的医院奔去,再快点再快点,温言一遍遍提醒自己。
温言看着怀中卿黎雨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他心中的焦急和恐惧已经炸裂开来,为什么刚刚还在自己面前好好说话的人现在却毫无生气地躺在自己怀中?
“医生!医生!”温言终于赶到了医院,他看着卿黎雨进了手术室,心乱如麻,坐在手术室外的板凳上久久不能平静,心中的痛苦弥散开来。
温言真的怕卿黎雨撑不过去。
仅仅只相隔了一道门,温言却好像和卿黎雨隔了很远,比卿黎雨拒绝自己时还要遥远。温言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有很多人还没来得及说告别就离开的,可他只要一想到卿黎雨会出事的可能,他就感觉自己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卿黎雨是温言的心上人,也是求不得的白月光。温言感觉自己的心被小虫子一直咬,又酸又疼。
温言从来没有认真恨过谁,但他现在是真的恨江铸久,恨他为何如此绝情如此耳聋眼瞎看不清一片痴心,恨黎雨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份充满猜疑的爱,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温言希望下辈子早些遇见卿黎雨,早些让卿黎雨爱上自己,一家几口好好过日子,放假了出去旅游,累了不想动了窝在被窝里看电影,卿黎雨想做什么自己都会同意,他会用他最大的耐心爱护卿黎雨。
思及此,温言不禁自嘲,只有今生无望的事情才会寄希望于来世啊!
不合时宜的爱,一厢情愿只能愿赌服输,温言只希望卿黎雨能够安然无恙。
几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灯暗了,医生出来了。
温言立马冲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主治医师摘下口罩,缓缓开口,“大人和孩子暂时都没事,但是病人身体太虚弱了,流产的几率非常高,好好休养还能保得住,这段时间要事事多注意点。”
“好好好,我知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温言听到卿黎雨没事松了一口气。
“等会去交个费用然后来我办公室我给你说下医嘱,妻子怀孕了也不小心照顾点,现在的人啊……”
温言闻言苦笑,医生随口几句话简直是在扎自己的心,如果黎雨是自己的妻子,他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会让黎雨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温言拿着缴费单进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医生示意温言坐下,在医生心中温言早已是一个负心汉形象,自然对温言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还没等医生开口,温言就急忙问道,“医生,我……她怎么样了?”
医生拿出病历本,冷冷淡淡的说道,“病人身体非常虚弱,孕妇本就免疫力低需要各方面多加注意,这样折腾下去大人也会非常危险。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慌张,只要现在开始好好休养孩子还是保得住的。孕妇的心情和态度十分重要,要好好照顾他们的情绪,不能有太大的心情波动,不然后果很危险。我等会让护士交给你们一张注意事项。你是孩子父亲,还有些字要签。”
温言愣了愣,“医生啊,我不是孩子父亲,我就是病人的朋友,孩子的父亲……他最近有些不方便,我作为家属替他签了吧!”
医生一听自己这么久指责错了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让温言签了字就出去了。
温言守在卿黎雨床前不敢休息,静静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卿黎雨。卿黎雨长长的睫毛耷拉着,脸白的快透明了,没有一点生气。温言伸手探了探卿黎雨的皮肤,他真的很怕卿黎雨醒不过来。
温言想毕竟江铸久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有些事他温言没有资格做,他拨了江铸久的电话,发现早已被拉黑。温言拿起卿黎雨的电话拨了出去,显示正在呼叫,但也一直没有人接,温言觉得江铸久是铁了心不想再跟卿黎雨联系,放弃了联系江铸久。
卿黎雨第二天才醒过来,她睁开眼看到白惨惨的天花板放空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她动了动手指,触到了什么热乎的东西,感觉非常不真实。
温言的脸被卿黎雨戳了一下,他本来就睡得不踏实,立马就清醒了。
“黎雨,你醒了?”温言说话声音很响亮,但是他凌乱的头发和眼白里的红血丝都在告诉卿黎雨他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