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政的振振有词自说自话终于激怒了许惠,她醒来之后,就立马让江铸久找律师处理与卿黎雨离婚一事,然而江铸久却沉默以对。
许惠头晕眼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了,但是还是坚持着嘱咐江铸久,“你一定要迅速与这个女人离婚!她和她们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相信你自己也看清了她的本质,就不要继续沉迷下去了……”
许惠被自己着急的话语间的口水呛到,咳嗽了一下,江铸久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落寞和痛苦,然后给许惠递了一杯水过来,“妈……我……”
——话语里都是迟疑。
可能因为周德政给许惠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许惠也是第一次见到。一时间满腔的愤怒化为了对江铸久的游移不定的不满,“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这样的女人你还要继续跟她在一起吗?!”
“我……”江铸久被母亲的话刺痛了一下,低下头去,相当于默认了她的说法,“我不知道……”
——其实是知道的,他离不开卿黎雨,哪怕已经到了如今这个不得不分开的地步,他却还是想跟卿黎雨见上一面,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只要卿黎雨出现。
然而,卿黎雨已经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的机会了。
一切都是因为巧合。
许惠怒其不争,恨其不刚……但是江铸久何尝不是这样想自己的。他一生就爱了这么一个女人,两个人孩子都有了,就等着爱情的结晶出生开花,他有一辈子的耐心去抚育这个孩子……可是,如此结果,带给他这么大的伤痛。
这些痛苦,谁能感受的到?
连许惠都不能察觉,江铸久执着于卿黎雨,是对自己的负责,他想要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哪怕公司破产,哪怕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江铸久却还是想要这么一个能让自己活的明白一些的结果。
——他没有得到。
既然江铸久不能果断理智的处理这件事,那么就由许惠来为他代劳了。
江铸久一离开,许惠便自己找了律师,迅速起草离婚协议书。
这一切都因为离婚的缘由非常简单而变得顺利起来。家产这个东西,婚前协议只要签好了,其他的也不过是拉拉扯扯,看看双方到底能分出多少利益来。
“他们要求一半家产都归卿黎雨,律师您看,这个可以怎么避免呢?”许惠认真的向着她请来的律师做出询问。
律师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道,“您需要给出具体的例子,如果卿黎雨确实有疏忽的地方,可以就此向她提出条件,或者可以理所当然的拒绝他们提出的不切实际的要求。”
许惠和律师谈完,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江铸久听到消息,却仅仅是“嗯”了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许惠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越发浓重。
她现在简直就在怀疑是不是卿黎雨给江铸久灌了什么迷魂汤,不然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能忍气吞声到这种地步。
江铸久回了家,灯没开,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袋后,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现在相当于是受刑,等着卿黎雨的永远也不可能等到的信息,以及她的解释。还有周德政这帮人究竟会做到什么地步,他也很想知道。
想来想去,江铸久还是没有工作的心思。
昨天因为这些事情,被许惠叫来,现在又是这些令人厌烦和纠结的事情。江铸久一点都不想去思考,只能像鸵鸟一样,在自己的家里寻求最后的这点安全感。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却辜负了他的期待。
这边,卿黎雨发现卿黎年并无大事之后,想要立即返回去找江铸久,跟他说清楚。
但是李芳明却制止了她的愚蠢的举动,原因在于,如果现在就让卿黎雨回去,事情被拆穿的几率太大,而且,卿黎雨和江铸久的感情永远都是他们计划的绊脚石,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卿黎雨还是留在他们这里会比较稳妥。
于是李芳明又拿出了卿黎年说事,她向来是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的典范,此时见到卿黎雨不受控制,干脆就戳到卿黎雨的软肋上,反正也不是她的一个人的关系,卿黎雨要是想回去也行,只不过……
“你忍心让黎年等了你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起来之后却见不到你这个人吗?”
李芳明说的话在理,卿黎雨却急躁不已,她转了转,突然道,“我的手机呢?”
周德政恰从房间里出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手机递了过去,“喏,你掉在沙发上了,我给你放你房间里了。”
卿黎雨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手机,她疑惑的接了过来,没有一点印象自己曾经进过这个屋子。
她迟疑地问道,“我的手机怎么会在那里?舅舅,你拿我手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