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莹震惊,她瞬间明白,刘掌柜在她每次之后都把这些处理干净了,包括姑娘们的供词。
千万种情绪涌进心头,她哽咽着,眼眶一红,咬牙愤愤道:“刘掌柜,枉我过去对你那般厚待,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惨了我!”
刘掌柜垂头,“小姐恕罪,我这也是,是急于挽救珍味阁生意,这才……出此下策,是我不好,连累了珍味阁。”
说着,他转头朝庄舟磕头请罪,“大人,此事与小姐无关,与珍味阁无关,大人若要处罚,那就处罚草民一人就好。”
“不。”
孟婉莹也跟着跪下,“大人,刘掌柜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种事,民妇回头一定好好教训,该赔偿的也一定如数赔偿,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庄舟没有回应,自顾自地欣赏这间房屋陈设,片刻又突然问出一句,“刘掌柜只是一个管事的,他怎么会弄到名贵的欢宜香?”
孟婉莹怔住,不等刘掌柜辩解,庄舟又问,“孟婉莹,你父亲是谁?”
“啊?”孟婉莹愣住。
庄舟忽地拳头紧握,冷声问,“你父亲的京城富商孟德义?”
孟婉莹依旧不明所以,但捺不住县令大人的威严,只得下意识点头,“是。”
好家伙,竟在这儿遇到了仇人之女。
当初,要不是孟家联合奸臣作祟,他的未婚妻就不会被人捅死,好兄弟就不会从此音讯全无。
要不是他一心想要查真相,讨说法,惹到奸臣,他就不会被亲爹贬放到此处,走时一点银子都不让多带。
庄舟越想越气,同时也越想越庆幸。
他就说嘛,相由心生,刚来时孟婉莹主动向他示好,欲要拉近关系时,他就觉得这人面相不讨喜,所以拒绝了。
如今看来,他当初拒绝还真拒绝对了。
眼见庄舟脸色越来越阴沉,指头搓得骨头都响了,刘掌柜连忙又磕一个响头,“回大人,草民身体常有不适,大夫说可以用欢宜香做药引,所以这些是东家给的,小姐并不知情。”
呵,还挺护主。
庄舟冷笑,“既然你都承认了,那赔付的事就由你自己承担。”
他只手一挥,命来官差,吩咐道:“去统计一下,前来告状的受害人有多少,各在珍味阁消费了多少银子,就按消费金额的三倍赔付。”
三倍赔付!那得有多少银子啊!
那帮妇人喜不自胜,连忙跪下谢恩,“谢大人,大人英明!大人您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
孟婉莹懵了,也就是说,她这几天不仅白干了,还要倒贴给客人。
刘掌柜也傻眼了,他一个小小掌柜,哪有这么多钱?
就算是有,按大小姐的性子,肯定不忍心让他赔付这么多,可大小姐若垫资,岂不是违背他担责的本意了?
庄舟看她二人神色微妙,心头畅快不已。
他清了清嗓子,蹙眉问:“刘掌柜,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服本官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