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所有人,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大厅,直到室外,冬夜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里,她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一样。
抬头间,就看到医院大厅外面的等下,肃然孤冷的立着一个人影。
欣长挺拔,垂手而立。
面容隐没在背光的阴影里。
容恩眼眶一酸,朝他走了过去。
他迎上来几步,长臂一伸,将容恩搂进了怀里。
容恩埋首在他温暖胸口蹭蹭,哽咽道:“你怎么来了?”
容谨沉俯首,薄唇落在她发顶,落在细细碎碎吻,声音略沉:“不放心,就来了。只是我不能进去,就在这里等着,想着你应该会出来。”
容恩用力的抱紧他劲瘦的腰,心里满满的酸楚。
容谨沉呼吸沉沉,捧起了她的脸,看到了容恩一脸的泪意。
“爷爷,他……走了?”喉间有些微哽,容谨沉心里也不好受。
在容家成长了二十多年,容谨沉一直将容家老爷子视为自己的爷爷。
容恩抿着红唇,点点头。
容谨沉叹了一口气,再度将容恩拥紧。
此时此刻,任何话都不能化解这种悲伤。
好在……他可以感同身受,能清楚的知道容恩心里的感觉。
容恩一开始在他怀里小声的哭,最后,声音渐大,呜咽不已。
听的容谨沉心都碎了。
即便是容家老爷子生前最后的那段时间,对容恩颇有芥蒂,如今容恩回想起老爷子,能想到的都是小时候被老爷子宠爱的回忆。
到底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容恩哭的大声,嚎啕的像个孩子。
容谨沉敛了满是痛色的眼睛,一遍遍吻她的额头。
……
后事是管家雷叔一手操办的。
容景天本就在医院熬了许多个夜晚,老爷子一去,容景天也扛不住,大病了一场。
从当晚到年后,来容家悼念的人不绝。
家里被撤掉了所有新年的红色,满目的白,主客厅里蜡烛与长明灯就没灭过。
这个年,是容家有史以来最压抑悲伤的新年。
容恩不想住在容家,每晚都回澜庭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