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答话,甚至不想跟容恩再多说一句话。
最后的眼神包含了淡淡轻蔑,以及嘲弄。
让容恩看的清清楚楚。
容恩恼了,坐直身体,沉声叫他,“容谨沉!!”
他恍若未闻,伸手已经拉开了病房的门。
“哗啦”一声,背后是东西被扫落的声音。
她又在发脾气了。
容谨沉不让自己回头看,提步往外走。
“嘭——”一声闷响,后背传来一阵巨疼。
重重砸在他后背上的玻璃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容谨沉终于顿住脚步,侧头回去看她。
容恩苍白的脸浮现挑衅,抿着唇角冷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她眼神那么的肆无忌惮,丝毫没有认错悔改的意思,对于任何事情都那么理直气壮,从前就是,现在依然。
这让容谨沉心中怒意更甚。
他死死攥紧手,克制住自己想要毁灭什么的冲动,薄唇讥讽的弯起来:“容小姐,你的那些小把戏跟手段,是时候收一收了。”
这句话,像是往一堆干柴里浇了汽油又点了火。
容恩的爆脾气,哪里忍得了,一下子就要气炸了。
豁然从病床上站起来,顾不得自己没什么力气,软手软脚的光着脚跳下来,因为身上跟手上还有仪器的线,稀里哗啦又是倒了一大堆的东西,她恍若未觉,容恩凶神恶煞的龇牙:“你、说、什、么?”
单薄的病号服晃荡着,将娇小的她笼罩,看起来脆弱到一碰就碎的样子。
大踏步的走过去,没注意到容谨沉身前那一堆玻璃杯碎片,愤怒之中都不觉得疼了,白嫩脚底瞬间就被碎玻璃扎出了血。
容谨沉不想跟她纠缠,沉了表情,想要再走。
“我让你站住!”她昂头怒声,一把抓住容谨沉的衣领,将他推到了门上。
明明比容谨沉矮那么多,气势却不输他。
“放、开。”容谨沉瞬间就捏住了容恩的腕骨,厉声低斥,不让她放肆。
“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她没办法忍受被人那么嘲弄,更何况还是他。
容谨沉俯首,眼中如同陈潭古井,看着不可一世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她。
心中沉积压抑了三年的愤怒,如同没有爆发的火山一般在心底沸腾着,烧的他五脏六腑都要化成灰了。
容谨沉启唇,字字清晰的讥笑:“总是用这种手段,不会腻吗?都过了三年了,我以为你的手段应该会有进步,没想到……呵。”
语调尾音里的轻嗤,仿佛是生怕容恩的怒火不够似的,非要再添一把柴。
容恩气的肺都要炸来了,看着那双冷淡、又刻薄的开开合合的薄唇,她脑袋里轰的一声,理智都没了。
只想让他付出代价!
伸手蓦地拉下他的脖颈,容恩踮着脚尖凶狠的吻了上去。
不……那已经不能算作是吻了。
森白整齐的贝齿,张口咬住了容谨沉的薄薄的下唇,肆意的施暴。
几乎是在瞬间就尝到了腥甜的血气。
然后就跟个小疯子似的,亦发粗暴,恨不得把容谨沉那双唇都吃下去般。
容谨沉倏然睁大的眼睛里,倒映出容恩已经气急败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