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竟然不知?那夫人可是封先生的妹妹呢,十多年前便相识了。”
她见我一口一口吃着,似乎不怎么惊讶,又继续说道:“当年先夫人临近生产,郎……老太太病重,郎君从晔城赶回来,不想却遭那薛将军的毒手,一尸两命,此等血海深仇,我们都不敢相忘呢。”
她的声音逐渐阴狠,“这才几年过去,郎君便又找了新人,找谁不行,为何偏偏是你!”
啪一声,勺子从我手里滑落,腹部一阵绞痛。
我瞪大了眼睛质问她:“你下毒了?”
秋月哈哈一笑:“公子喜爱你,我怎能毒害你,只不过加了些东西,让你受苦罢了。”
说着她将爰郎抱起来:“那个姓薛的害死了公子的孩子,他凭什么要有孩子。”
说着就夺门而出,我腹部绞痛,疼的在地上打滚,强撑着到了门口,便再也追不上了。
“来人!快来人哪!秋月下毒了!”
不论我如何喊叫,府里没有一个婢女侍从前来,我知道他们是瞅准了葛伯阳不在,故意来报仇的。可是爰郎,和薛星铭又没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报复到他的身上?
白日里,秋月将封水安排在右边第三间屋子休息,我强撑着剧痛,艰难的爬到门口,咣咣,一声声敲打着,没有一个人出来。
封水,不知何时离开了。
这一夜,葛伯阳未回。
我足足疼到二更天,冷汗浸透了衣衫,肚子才逐渐好转。找遍整个府里,没有一个人影。
冲动的牵马出门,大门才打开,又响起都城不比鹤亭,宵禁时分出门,是会被当成贼人抓捕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整理思绪,据秋月所说,葛伯阳和封水是姻亲,二人又有着共同的敌人,怪不得他奇怪,封水为何会收我为义女。
绝对不是当初所说,要继承封氏针法,也不可能是看我可怜,想要我活着。他一直在糊弄我,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
我和杨替在他小院内接触的最多,杨替曾经说过,那个生辰礼小锤,是封水提醒他送的。
“封先生说,夫人是义女,我是徒弟,按照师门传承,应该有所表示。”
“偷吃嘴都不擦干净……”
还有怀果仁那时,杨替用安胎药代替打胎药,被他发现,封水脸上笑得颇不自然,我还以为自己和杨替胡闹,被他看出来了,如今想来,应该是对星铭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而我和杨替之事,彻底被他发觉,他也只是站在大夫的立场,斥责我二人,丝毫没有异样的神情,若我的仇人之妻红杏出墙,我恐怕笑得捂都捂不住。
想好这段前因后果,在算算时间,我不可能在原地等着不动了。宵禁到五更结束,最少还得两个时辰,那时候都不知秋月把爰郎带到哪里了。
说走就走,我立即从包裹里找了一些防身之物,闪身进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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