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青山环绕的垣地之上,有鸟鹤仙鸣,郁葱森林。而在郁葱森林之旁有着一片小小的村落,此时已是黄昏,太阳渐渐下山,留下几抹余晖照耀着世间,村落中几缕炊烟袅袅升起,宁静中带着一片祥和。
“嘿哈,嘿哈”一阵阵喊叫声从村落中响起,细一看去,村中一片空地上,一群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在习练着拳法。一名断了一只胳膊的黑脸汉子板着脸看着这群少年的动作。
“啪”黑脸汉子突然出手打向一名少年,少年躲闪不及,被打个正着。
“习武之时要专心,练拳的姿势都错了!”黑脸汉子虎着脸双眼圆睁对着少年训到。
“是,王叔!”少年亦是知道自己刚刚走神,低下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继续摆起拳架子练了起来。
“嘿哈”之声再次响起,又过了一阵,黑脸汉子出声道:“好了,今天就先练到这,回家好好体会一下,明天继续!”
“耶!终于可以休息了。”“是啊,练得我浑身酸痛。”“……”在黑脸汉子说出解散后,一群少年身上气势一垮,互相说笑了起来,向着家里走去。
黑脸汉子看着这群有说有笑的孩子,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村外的一座高山之上,两名儒雅青年站立,一动不动地看着村子里,双目微红,身后一个马脸男子,则是四处打量,眼中满是好奇。
“太好了,还有很多族人活着!”杨苏禾声音颤抖,看着村子中年轻的孩子们在习武,眼中有泪光闪动。
“苏禾,我们先下去看看吧!马王爷,你自己四处溜达吧。”杨轩文强压住内心的悲伤,闪身向着村子奔去。
村子里一处幽静的竹林里,有着一座别致的竹院,虽地处偏僻,却不染一丝尘埃,显然是有人经常在此打扫。突然间竹林中,群鸟飞起,带起一阵竹叶飘零,只见一黑脸汉子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烧鸡和一坛酒香浓郁的陈酒。
黑脸汉子将手中的鸡和酒放下,拿起庭院中的竹笤帚扫了起来,不多时,已经将满园落叶扫的一干二净。
“叔,婶,滚滚今天来看你们了,顺便给你们带吃的来了!”黑脸汉子拎起鸡和酒,推开竹屋的门,走了进去。
进入竹屋后后,黑脸汉子望着架子上的两个牌位,从一旁碗柜中拿出三个碗一个盘子放在供桌上,汉子虽只有一只手,但却十分灵活,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鸡放在了盘子上,倒了三碗酒,拿起手边的一碗,对着两个牌位一举,一饮而下,眼中两行泪流淌了出来。
从一旁拿过一个铺垫,整个人跪在上面,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后,拿出三炷香点上,但却蓦然间手中一颤,盯着香炉中那刚烧完还有着几缕烟气的香。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黑脸汉子纵身一跃,手呈爪形抓向黑影,然而黑影衣袖一拂,黑脸汉子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人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当他屁股刚碰到椅子的一瞬间,那股大力突然消失了,仿佛未从出现过一般。
黑脸男子看向那黑影,只见一名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身穿一袭白袍,浑身散发出一股出尘的气息的青年男子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不知为何黑脸汉子总觉得这神仙般的人物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滚滚,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白袍男子微微摇了摇头,做出一副要打的姿势。
“轩文!你是轩文!轩文你终于回来了,都是我无能没能保护好叔和婶,你打我吧!”黑脸汉子看着那熟悉的姿势,顿时惊喊出声,随即又双目流泪,拉着杨轩文的手往身上砸去。
“滚滚,你这是做什么,我爹娘的仇我已经报了,这事怪不得你!”杨轩文一股阴阳之气输入王滚滚的身体中,舒缓着他激动的情绪。
王滚滚平静下来之后,一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太好了!轩文你现在修道有成,又为叔,婶报了仇,叔和婶在九泉之下一定会为你开心的!”
“滚滚,你这手是怎么回事?”杨轩文看着王滚滚一只袖子空荡荡的,出言问道。
“这个,还要从长说起,”王滚滚拉着杨轩文走到院子中,“自从你跟苏禾随两位仙人走后,叔和婶就一直把我当作亲儿子来对待,有一天一位习武之人来到我们村,看我是块练武的料子,便收我为徒,带我走出了杨家村。直到一年前我学成归来时遇到一只猛兽,丢了左臂,但好歹逃得一条性命,回到村子里教这些娃娃练武,同时侍奉叔和婶。”王滚滚说到这,眼中闪过一抹沧桑伴着一丝幸福。
随即王滚滚双眼变得通红,强忍着泪与愤怒继续说道:“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了半年,我那一天带着村里的大伙出去山里打猎,然后叔和婶他们这些长辈说自己就不去添乱了,在村子里给大家伙熬汤喝,谁知谁知当我们回来的时候,村里一个活着的人都没了,只有一片狼藉,叔和婶也躺在了地上,都怪我没有带着所有人一起出去……”
说着说着,王滚滚举起巴掌就往自己脸上扇去,杨轩文一手直接抓住王滚滚的手:“滚滚这事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修炼之人的错,我已经将那些人都杀了,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王滚滚看着眼里满是安慰而无一丝责怪的杨轩文,心中的压力一松,这些年他一直在调查这件事,然而他区区一个凡人,虽说习了些武术但又怎能查的清这顶尖仙道宗门弟子所做之事,自是心中压力巨大,如今听闻大仇得报,自是欣喜无比。
“走,我带你去看看村子里的那些娃娃,我们小时候的玩伴现在一个个都当爹了,话说你啥时候带个仙女回来做媳妇啊?”心中压力一去,王滚滚就跟杨轩文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