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1
原来先帝偷偷立了一道密诏,随时随地废太子的密诏。
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岁月,梁其恪显得平静了不少。
他伏在我的肩头,哽咽地问为何他也是先帝的儿子,就因他生母卑贱,就活的连条狗都不如?
阿礼有皇后庇护,我有哥哥庇护,唯独他是一株飘零的野草。
「是孤错了。
孤想到你的出身,会让孤自轻,却忘了你是如何教我自重的。
」
「先前为了柳闻烟那样,只是想到了我娘。
她也是个奴婢,我只是不懂,我可以,为何父王不行。
」
我听得喉咙发紧,迟了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木已成舟,除了劝他放下,我什么也做不了。
梁其恪是可怜又可恨,可阿礼没做错什么,他若不为了我回京。
怎会卷入纷争之中?
阿礼在宗人府被藤条抽的皮开肉绽,事后又敷上上等的金创药吊着他一口气,周而复始。
宗人府内又闷又热,马上又快到立夏了,只给一层厚重的枯草为被。
就是奴才也会捂出一身痱子,更别说是身娇肉贵的主子。
梁其恪什么意思我懂,把罪责推给阿礼,再来个屈打成招,逼他在天下人面前认了这桩弑父的罪状。
想着想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跪在地上,只求他念在我们三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上,高抬贵手。
梁其恪没应声,只是把我抱的更加紧了。
他一时兴起,拿起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一封诏书。
他要封我为后。
「谁都可以弃孤。
你不行,凛凛,就是孤负你,你也不能弃孤。
」
12
我被关了半个月。
再次得到宫内的消息,是梁其恪要登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