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再说。”许清桉对俊生道:“去喊个人进来,背她跟我们一道走。”
俊生内心有许多好奇,却也明白这会不是问话的好时机,点头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喊人。”
他特意?喊了名强壮的男子进洞,“你去背那位姑娘,小心些,千万别磕碰着她。”
男子喏喏应是,待看?清少女的容貌,面上涌现惊艳之?色——
她长得可真水灵!
他咽了咽口水,正打算抱起少女时,许清桉道:“你退下。”
男子一愣,“世子爷,小的……”
“退下。”
男子讪讪离开,庞博涛见?状道:“世子爷,不如由我来背这位小姐,您看?如何?”
他年约四十?出头,相貌端方,文质彬彬,看?起来相当?正人君子。
许清桉本想将少女交给他,奈何少女揪紧他胸前衣裳,死活不肯松手。
俊生撸着袖子道:“公子,您看?我的,我必能够把?她扒拉开。”
他气势汹汹地?上手,还没使出全力,便见?少女的手腕红了一圈。
俊生傻眼,“她是豆腐做的不成,我稍稍拉一把?就这样了?”
他小心觑着许清桉的脸色,“公子,我要继续吗?”
再继续,人没被扒开,恐怕她的手腕得先受伤。
许清桉用行动代替回?答:他横抱起少女,跛着左腿,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俊生和庞博涛亦步亦趋地?跟着。
“公子,需要我扶着您走吗?您要是没力了就说一声……”
“世子爷,您当?心脚下,前边有石子和积水……”
*
日升当?铺已有百年历史?,其实力雄厚,黑白两道通吃,在岭南地?区名声响亮,令官府都?忌惮三分?。
而今,它的掌柜庞博涛站在堂内,对着主座上的年轻男子毕恭毕敬。
“世子爷,昨日我收到俊生的口信后,便立马带人去搜寻您的踪迹。另一边,我配合路校尉等人,命人在城中搜索,将躲在妓院地?窖中的贾松平成功抓获。”
“做得不错。”许清桉道:“路成舟人在何处?”
“路校尉接管了晏州衙署,正与其余的兵尉大人整顿人员,您可要我派人去请他来?”
“暂时不用。”许清桉喝了口茶,问道:“马建树那边可有消息?”
马建树便是晏州知州,亦是贾松平的上峰。
“他从大前日起便称病躲在家中,不知是听到了风声想避嫌,还是真病得下不来床。”庞博涛问:“世子爷,您觉得他是否参与了谋害您的计划?”
说曹操,曹操到,门?口有人通报:“世子爷,马知州在外头求见?。”
庞博涛冷笑,“他倒是消息灵通,看?来还是病得不够重。”
许清桉道:“一州之?长,能尸位素餐,却绝非騃童钝夫。”
庞博涛道:“世子爷言之?有理,据我所知,这马建树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才会养出贾松平这等蛀虫。”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许清桉道:“请他进来。”
庞博涛传过话后,主动退到许清桉身侧。
不多时,一名身着官服、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入内,气喘吁吁地?拜倒:“世子爷,我向您请罪来了!”
许清桉道:“马大人是晏州的父母官,怎能向我这小小监察御史?下跪请罪?快请起来,莫要折煞我。”
话说得谦卑,他神色却是轻怠,眉眼间?难掩嘲谑。
马建树笑不如哭,“世子爷,您是奉了圣上的命来晏州视察,无?论品阶大小,我都?当?敬您如上宾。只可惜我识人不清,被贾松平这狗东西蒙蔽了双眼。他不仅欺上瞒下,贪赃枉法,还敢瞒着我谋害于您,我知晓真相后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啊!”
许清桉单手支额,漫不经心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