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被陈澄一通歪理砸的也有点动摇,没再说什么。陈澄最知道什么能说动姥爷,顶好使的是歇后语俏皮嗑,其次是民俗农谚,数典念祖则没个P用,他会告诉你书上写的都是狗臭P,或者你是狗臭P。嗯,就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你这都从哪儿看来这么些个玩意儿?”
陈澄只管嘻嘻的乐,也不回应啥,也用不着回应啥。转手又做了个汁水浓郁版的地三鲜。他过了油炒制的地三鲜原本蒜香四溢,然而在当归霸道的气味面前半点挣扎的脾气也没。
没一会儿老娘回来了,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药味,老娘顿时开始了对陈澄的无情鞭挞:
“你这煮中药汤子呢?不让你瞎胡弄,说不听是不是?”
陈澄依旧腆着脸只管打哈哈。抢在老娘头里,先把饭桌支上,然后到冰箱取出只冻得稍硬些的羊肉,这样容易顺茬切薄片。砂锅盖一开,更浓郁的药味弥散开来,汤已经炖成奶白,撒枸杞进去,小火依然咕嘟着,陈澄加盐调味,加胡椒,单独盛出来一大碗,没盛肉或骨头,倒是把一大块姜跟当归盛到碗里泡着,撒上香菜末,端出屋去。
“姥儿,起来,你先趁热尝尝,看能不能喝的下去。”
姥姥从床上支起神来,摘下头上的毛线帽子,坐到饭桌旁,拾起陈澄递过来的调羹,溜着边儿舀了半勺,抿着入了口。
“……”
陈澄看到姥姥身后,姥爷也低眉转眼看了过来。
“嗯?这么做好像还真没什么膻味……再给我放点胡椒粉。”
“成嘞!”陈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冲回厨房给姥姥拿出来胡椒粉瓶。
“你先喝汤,一会儿我给你盛饭。”
再次回到厨房,陈澄把鲜羊肉薄片汆入汤中,鲜羊肉变色翻个儿滚了几滚儿就关火。汆进肉片的当归羊肉汤满满一大锅。汤的奶白色也稍变深了些,此时的汤肉味儿更大更鲜,但陈澄担心这样的汤姥姥未必喝的下去。
汆鲜是吊高汤的简化版,且兼一举两得之妙。久炖的肉终究会偏柴,所以选取带筋头巴脑的大块肉久炖为宜;而汆鲜的鲜肉片则能有鲜嫩的口感。能一碗汤做到羊肉两吃。如果混入棒骨吸髓,甚至能做到三吃。
陈澄用抹布垫着,把一大砂锅端到桌上,老娘跟着把地三鲜端上桌。
“你这炒个地三鲜恨不得得使了半桶油,你是油耗子托生的吧?”
“妈,我怕耗子,生到一窝里去我当时就把自己个儿吓死了。”
老娘斜眼睛白了陈澄一眼。
饭也端上桌的时候,大老舅回来了。换着鞋呢就冲屋里吵吵:
“这啥味儿啊?搁家煮中药了?”
……
真喝开,好像还都挺能接受。陈澄怕口重的嫌羊肉淡,还特地翻出来家里吃锅子的韭菜花当蘸料,等他找出来,大老舅已经秃噜下去大半碗了,还直嚷嚷肉片好吃。姥姥喝完一大碗汤,汆了羊肉的汤也尝了小半碗,甚至还在陈澄吹得天花乱坠,大老舅旁敲侧击的情况下,蘸着韭菜花尝了两片嫩羊肉。不过陈澄多少还是能看出来,姥姥也真是很勉力的在配合,肉片咽的跟咽药片儿没啥区别,就差一仰脖了。没关系,吃下去就好。
“这又是当归又是姜的,下午不得鼻血哇哇窜啊……”
大老舅喝的一脑门子汗满脸油光,还在琢磨怎么对付手里的骨头棒子。那年头家里还不备吸管,吸骨髓纯靠筷子豁搂。
老娘倒是把半盘子地三鲜油汤倒进了自己米饭里拌。老娘其实不咋爱喝当归羊肉汤。
一家子的口嫌体直。
遗传病。这事儿陈澄本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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