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天,我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个谜底。
不是嘉仇,孟若棠的年纪也对不上,既有背景,又会在那时候出现的,只有钱陌远。
可是我并不敢确定这个猜测,甚至有点自欺欺人的,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个人惊慌失措的喊声,背着我跑出房间时候,可靠的后背、不断呼唤我的声音……
这一切,怎么会是出自最讨厌我、最看不起我的钱陌远呢?
钱陌远多聪明,他看出我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冷笑了出声。
“不是你男朋友,也不是你的大客人,就是我,怎么,失望了?”
闭了闭眼睛,我再睁开,看着他的时候,声音有点沙哑,“你这一身伤,也是因为我吗?”
他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看了我一会儿,无声默认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一场罪,是他为我翻天覆地、快意恩仇的代价,而我却一无所知。
“钱陌远,”我轻轻喊了他一声,第一次充满真诚、没有偏见地看着他,“虽然我还是很讨厌你,但是……我谢谢你,真心的。”
表情一阵青一阵白,钱陌远盯着我一会儿,硬邦邦地说,“我该说不客气吗。”
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其实我自己也明白,随随便便的一句感谢,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可惜,我再也给不了其他任何东西。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叹了口气,仿佛释然了一样,“苏扇,你要是真想谢我,就拿出实际行动来。”
我有点疑惑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现在腿脚不便,身上也没有钱,所以直到我恢复自如、或者是回到家里之前,你必须要好好照顾我,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皱了皱眉,我说,“你这是强人所难。”
他明明知道,我晚上要在会所里上班,白天又要上学,怎么来当他的全职跟班?
翘着伤腿,他很是轻描淡写,“你放心吧,我不会过分要求的。或者你要是有钱,给我找个复健师来,你也可以不来。”
看他底气十足的样子,我反而一下子泄了气。
让我这个穷鬼掏钱,还不如先要了我的命再说。
思忖了一会儿,我答应了下来,“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你一定要放我走。”
不屑地呵了一声,他却也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了我的要求。
于是,我就这么不情不愿地,成为了这位钱少爷的保姆兼伙夫。
每天一放学,我就要飞奔着跑到小公寓里来,买菜做饭,收拾房间,少爷有什么吩咐,我也要第一时间满足。
午休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我坐在卫生间里,卖力地搓着衣服,将对钱陌远的不满全都发泄在它们身上。
这个人,根本是在家里游手好闲惯了的,连自己的贴身短裤都不洗!
正在我埋头苦干的时候,钱陌远突然大喊了一声,“你洗好了没?”
我肚子里没好气,懒得搭理他。
谁知道他又喊了我一声,听起来还挺着急,“你哑巴了?快点出来,我要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