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知道你狗鼻子,用不着叫嘛!”白正清直接替自己学生撑腰,“看看,这不就过来了?”
“嘿!”余道长想要和白正清辩一辩,却见他两个徒弟已经坐到了桌边,拿了茶水糕点吃了起来,顿时觉得泄气,悻悻然坐下。
林淡看着好笑,才说道:“先喝口热的。我看阿祥好像去买了羊肉,晚上我亲自做。道长想吃什么?”
林淡的手艺那是很要的的。他们跟着林淡住一起,倒是颇有机会尝到林淡的手艺。只是林淡的事情不少,倒并不是很有闲心下厨。这一路过来就更加不用说了,就算林淡想,也没有这个条件。
余道长还在想,白正清就说道:“羊肉面吧。晚上吃着热乎。”
其他人想到林淡的牛肉面,也觉得口舌生津,没反对。而且这一路劳顿,晚上还是吃点简单的。
“行。”林淡知道先生的体贴,心里面暖呼呼的,低头吃了两块点心,就叫上阿乐重新去转悠。
阿乐以前在林淡身边伺候了十几年,对他的生活习惯没有不清楚的,疑惑道:“大郎你不累啊?我让人给你烧个炕,一会儿就能睡个午觉。有什么下午做也一样。”
“现在日头短,还是该安排的安排一下。”林淡精神不错。前几天从事了一番“重体力劳动”,宰了六十个人,虽然他大部分就做些扫尾的工作,也是累得不轻;但是在车上几天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这十几二十天的马车,坐得让他一点都不想待在屋子里,就想四处转转。
阿乐摸了摸后脑勺,一下午就带着林淡在小县城了转了一圈。
北地民风彪悍,但是阿乐如今可不是以前的清瘦少年郎,青年挺拔壮硕的身材,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哪怕是到了城东城西那样杂乱的地方,也没有人敢在林淡面前咋呼。
阿乐还怕林淡对北凉县不适应,却没想到他转了一圈,竟然一个字都没说,甚至中间去了茶馆喝了一碗价格不菲,却只是用粗茶泡的茶水,也没皱一下眉头。
等回到家里,他看着林淡去了厨房,急匆匆就去找阿福,拽着人走到墙角,问道:“大郎现在很是高深莫测啊。我这才离开多久,大郎的心思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阿福还是个木楞小子,不过年纪渐长,性格没变倒是学会了装,外表看上去甚是稳重,听到阿乐这么一说,眨巴两下眼睛:“哪里有变?大郎不还是这样吗?”
“怎么就没变化呢?”阿乐还想说,却被阿福用手肘顶了顶,“咋了?”
阿福拉着他往库房走:“一边干活一边说呗。反正你闲着也闲着,这会儿一堆活没人干呢。”
阿乐一噎,倒是没有半点被使唤的气性:“你啊,现在也不是老实人了。”他现在虽然是良民,但是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林淡的小厮。
“这不是怕被管家抓到我在偷懒,要挨骂嘛。”阿福有些羡慕阿乐的身材,“你这一身是怎么练出来的?学武功了?你这两年来去匆匆的,都没时间说道说道。”
阿乐一想也是。他们两个人都是林府的家生子,虽然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又是一起长大一起伺候林淡,感情倒是比自己的亲兄弟要亲近得多。
阿祥本来听到阿乐带着林淡回来了,想过来问问,却见两个人正在谈笑风生,张嘴想骂,想了想还是转而说道:“阿乐回来了!阿福你把手上的东西放放,搬东西有的是人,你先把皮子去硝好了。”
阿乐惊奇道:“你什么时候还学了这手艺?”皮毛的硝制鞣制都是很多家族的不传之秘,北地倒是有一些老猎户,手艺不错。他本来还打算去找两个过来,处理一下那些狼皮熊皮。
“跟着庄上的师傅学的。方子是大郎给的。大郎不是养了许多大兔子卖兔皮么?我就跟着学了学。”他在这方面颇有些天分,还无师自通地把方子改良了一下。肉兔皮并不算什么好料子,但是经过他手硝出来的皮子,比不上顶级的皮毛,比起其它的却一点都不差。
“大郎还真是什么都懂。”阿乐想到林淡帮他找的兵书,甚至是一些将领的作战笔记,就大为钦佩。要是可以,他也想留在林淡身边,“要是这次大郎没有别的吩咐,我倒是想往后一直跟着大郎。”
阿祥走到他们近前,听到他这么一说,就泼他冷水:“一直跟着肯定不行。大郎的生意那么多,还指望着你出力呢。”最起码往来沟通和押运货物之类的事情,还是阿乐更可靠,“不过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大郎对你好像另有打算。刚才你都带大郎去哪儿了?大郎说什么了没有?”
阿乐一脸懵圈:“就在县城里逛了逛,大郎啥都没说。”又有些疑惑,“大郎近来身子骨好多了?”
阿祥支吾了一下,略有些心虚道:“大概是累到了吧?”